“林獄典,今兒個送進來的犯人,關押在何處?”
“回白公公的話,在水牢裡,請隨屬下來。”
話落,身子下彎,保持著請的姿勢,在一旁帶路,向著水牢而去。
濃重的潮氣飄蕩在鼻息間,水牢比起外面,更顯得恐怖。
地牢整日見不到太陽,本身就潮溼,加上水牢裡的寒水,普通人只要在裡面泡上兩個時辰,雙腿就會完全殘廢掉。
“咯吱”木質的牢門被開啟了,林獄典將鎖鏈挽好,頭都不敢抬的退了下去。
水牢,顧名思義,就是見犯人的下半身浸泡在水裡。
那些水常年不更換,因為泡過太多皮開肉綻的人,已經有些發臭。
細小的浮游生物來回遊蕩,所以水牢對於女子而言,簡直就是一個可怕的災難。
某獸一進入,就看到了被捆綁在十字木樁上,已經昏迷的王嫣然。
看她身上,似乎沒有多少傷口,想必應該是嚇暈過去的。
不過想想也是,這樣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如何能承受這樣的感官刺激。
不一會兒,林獄典就搬來了一把金絲楠木椅子,放置在水牢中央,而後再次退出去。
帝弒天一撩衣襬,正襟危坐。鳳目狹長,眉心凝簇。
骨節分明的大手,總是有規律的,習慣性的撫摸著那小東西的毛髮。
眉眼不抬,薄唇微啟,淡淡吐出兩個音節。
“白天。”
只是喚了一聲“白天”,沒有多餘的言語,白天卻已然明瞭。
踱步上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放在王嫣然的鼻息間。
刺鼻的氣味,瞬間侵襲著腦海,味道有些讓人作嘔。
不消片刻,王嫣然的睫羽顫了顫,乾涸的雙眼一點點的睜開。
冷,那昏迷之前感到的刺骨寒冷已經不見了。
王嫣然心下一喜,以為是已經獲救,離開了水牢。
倏爾,猛地抬頭。
狐狸眸中的欣喜瞬間凝固了,勉強撐出的笑臉,在看到帝弒天懷中那抹雪白時,臉色像是剛從墳墓中刨出來的屍體一樣,死寂青白。
“妖怪…它是妖怪…它是妖怪…”
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像是見到了比死亡更加恐怖的事兒。
乾裂的小嘴一張一合,只是她的嗓子太久沒喝水,已經沙啞的發不出聲音。
不過,從她的口型,某獸還是讀出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她說妖怪,它是妖怪。
如此看來,昨晚她變身的時候,被這個女人看到了。
不過,那又怎樣,她已經是砧板上的肉,自身都難保,它還會怕她告發它嗎。
只是某獸沒有注意到,帝弒天在看到她蠕動的嘴唇時,眸中閃過一抹暗沉。
“小東西,看到她這幅樣子,心裡有沒有舒服點?”有些褶皺的眉心漸平,斧刻刀削般的臉絕美逼人,他聲音平淡,語氣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沉。
他絕不會忘記,因為這個該死的女人,他的小東西差一點死掉。
可是,他卻不會讓她死,因為死,有時候是最好的解脫。
有勇氣動他的寶貝,她就應該準備好承受他的怒火。
聽了帝弒天的話,某獸點點頭之後,緊接著又搖了搖頭。
點頭表示滿意,搖頭則是說還不夠。
這個該死的女人,昨日在御書房,應該是想給天天下藥吧。
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讓它給吃了。
如果不是它去找天天,那麼後果多可怕。
一副灰常木有節操的畫面,很自然的出現在某獸的腦子裡。
天天被這個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