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由出來遭這麼一宗罪。可是,想想太醫只是說自己中暑:結果卻折騰了一個多月,他的心裡又有些猶豫,最後總算是下定了決心。
還是自己的命重要,吃點苦頭算得了什麼!
儘管走的都是大路,那馬車更是京師中最好的車馬行定製的,他仍是感覺渾身骨頭都快散了架子。就在幾乎撐不下去要嘔吐的時候,他終於聽到外頭傳來了一個聲音:“公公,咱們已經到了。您且等一等,小的這就進去請大夫!”
“好好好,趕緊!”
陸豐有氣無力地吩咐了一聲。隨即便倚在靠背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由於皇帝北征,整個太醫院的人幾乎都給調走了,只留下東宮常用的兩個太醫。他那幾天連動都動不了,人都是程九去請的,那些文縐縐的診斷他倒是聽見了,可他實在沒法想象,就的中暑,竟然能夠讓他一病就是一個多月?想到這裡,他倒是覺著張越對他實在是關切。而梁銘更是忠心耿耿,哪怕沒在東廠謀得什麼一等一的好個子,竟然還一心惦記著他的病。
沒等多久,外頭總算是響起了一個聲音:“大夫,這車裡頭就是咱家主人,自打先前中暑之後,這病就沒好利索過,勞煩您給瞧一瞧”別提診金,咱家主人有的是錢,就是他沒有,我這斤小做下人的也肯掏錢!只要能醫好,管多少錢都行!”
聽到這話,陸豐只覺得更是滿意。這一趟顛簸的苦楚也就暫時拋開了。聽到外頭傳來了滿口答應的聲音,他便按照要求伸出了左手去,感覺到兩根手指頭按著腕脈,許久方才移開去,他便輕輕咳嗽了一聲,就只聽外頭梁銘問道:“大夫,我這病究竟如何?”
“病?以我看,你家主人多半是被人下了毒!”
只聽了這一句,原本病懨懨沒精神的陸豐就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幾乎就要直接掀開了車簾。畢竟是在宮中浸淫了二十年,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只厲聲問道:“你莫要信口開河,服侍我的那些人都是多年的老家人,怎麼敢害我?”
他這話網網出口,那隻還擱在夕小頭的手就被人一下子抓住了。受了驚畢的他正要叫嚷,誰知道手臂上幾個地方忽然傳來了一種蚊叮似的麻癢,緊跟著抓著自己的手便放開了,那種痛楚也旋即消失。勃然大怒的他縮回手本要發火,可聽到外頭人說的話,他立刻改了主意。
“針刺這幾個**道,若是尋常風寒,則與尋常針炎無異,若是中毒。則是麻癢,敢問這位否感到了麻癢?我當初曾經診過一個類似的病人,尺關兩脈的脈象差不多。針刺也是這斤,反應。若你堅持認為不可能有人暗害,那麼便回去另尋高明就是,也不用浪費診金!”
如果說最初還是半信半疑,那麼此時陸豐已經信了八分。後悔自己網網出言莽撞,他正要再設法轉圈幾句。外頭就傳來了梁銘苦苦懇求的聲音。好半晌,那個大夫終於和緩了態度,卻是打起簾子仔細看了他一回,然後又湊近前聞了聞,低聲問了他幾句話。他提起精神一一回答了,大夫就縮回了腦袋,卻是徑直看著梁銘。
“你家主人應該是中暑之後。人家將少量砒石下在瞭解暑的綠豆湯中,讓他一點一點地中了毒。好在中毒還不算太深,還有藥可救。”
綠豆湯這三個字讓陸豐大為驚悸,但有藥可救這四斤。字卻是久早甘霜。他也沒在意大夫和粱銘究竟商量了些什麼,一下子歪倒在靠背上。反覆思量了前一段日子的行止。他的臉色完全陰沉了下來。由於皇帝把最要緊的監查百官的事情交給了他,他不得不一頭顧著司禮監,一頭顧著東廠錦衣衛,幾乎是兩頭跑。其它地方都沒去過。要真是有人下毒,那必定就是自己的心腹。
想到這裡,他只覺渾身冰涼。思來想去竟是隻有這些天沒在跟前的粱銘可靠。
他怎麼會把這個向來倚重的護衛撂在那裡看宅子,金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