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裡帶話,說要見張鈺泉,這其實是出於一種惡趣味。張鈺泉是一個有用的人,這不假,但林振華如果真的只是想得到張鈺泉,儘可以用其他的手段,沒有必要這樣呆在門口sāo擾。他這樣做的唯一效果,就是給韓育仁添堵,讓大家覺得韓育仁不近人情、心胸狹窄。
你韓育仁不是把我的人趕出來了嗎?那好吧,就讓你看看我們漢華的手段,我就不信我不能把你搞臭。
這就是林振華天天呆在星北重機門外示威的動機。
林振華無心插柳,卻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收穫,那就是在星北重機的職工心目中塑造出了一個忍辱負重、一心為公的形象。大家看多了企業領導拿腔作勢的樣子,像林振華這樣甘願為企業的事情而放低身段呆在別人門口苦苦守候的形象,真的很高大、很感人。
於是,在隨後的幾天裡,林振華下榻的賓館房間就變得門庭若市了,一群群星北重機的職工趁著夜幕的掩護,偷偷地來到這裡,和林振華等人洽談。由於來的人太多,同事間往往會出現撞車的現象,大家見面的時候,都是一臉神秘之sè,互相不打聽對方的來意,但微笑的眼神裡分明寫著三個字:你懂的……
本公司職工中間這麼大規模的通敵行為,要說韓育仁、潘繼龍等人不知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職工裡自然也有與公司領導走得近的人,難免會把這些資訊傳遞上去。韓育仁一聽到這個訊息,就勃然大怒,叫來潘繼龍,讓他去進行調查,看看到底有哪些人生出了貳心,並且揚言要發現一個、處置一個。
潘繼龍到職工中去打聽了一圈之後,不禁暗暗心驚,他發現有叛變之心的職工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主要集中於有技術、有能力的核心職工群裡。有些職工雖然出於各種原因而沒有去和漢華接觸,但在私下聊天時,也不時會帶出幾句“惹急了老子也找林振華去”之類的牢sāo話,用眾叛親離來形容星北重機目前的情況,已經不算誇張了。
“開除,統統開除!”韓育仁聽到潘繼龍的報告後,雷霆震怒,拍著桌子大聲地喊道。
“韓總,恐怕不行啊。”潘繼龍苦著臉勸道,他知道眼前這位老闆是真的氣迷心竅了,這個時候繼續搞這種強硬手段,不是幫著對手往外推人嗎?現在這種局面,其實就是因為開除張鈺泉和張鶯而造成的,職工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開除一個,其他人都有兔死狐悲的感覺,你如果再開除幾個,恐怕就有更多的人要離心了。
“那你說怎麼辦?”韓育仁瞪著潘繼龍問道。他剛才說統統開除,當然也是氣話,作為一名總經理,他還不至於這麼無知。何況,開除一個張鈺泉無所謂,真要一下子開除幾十個人,他的許可權也不允許啊。
潘繼龍道:“韓總,林振華這樣拉攏張鈺泉,有點古人千金買馬骨的意思,他這是想用張鈺泉的例子,來引誘咱們公司有能力的工程師到漢華去工作。當下我們的做法,應當是和他爭奪民心,我們應當對公司裡的人才進行安撫。另外,林振華這種不正當競爭的作法,zhōng yāng是不可能不管的,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把這件事上報機械委和國家計委。”
韓育仁想了想,點點頭道:“你說得也對,現在林振華風頭正勁,我們和他正面對抗是不行的。就算我們鬥贏了,也是殺人一千,自損八百。我覺得這件事只能是透過組織渠道來解決。這樣吧,你起草一個申訴函,要正式一點,然後讓打字室用電腦列印出來,一式三份,分別送國家計委、經貿委和機械委,我就不信,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這邊韓育仁因為手下人叛變而惱火,那邊林振華卻正在為前來投誠的人太多而苦惱。岑右軍已經聞訊趕來了,他是專門過來和林振華商量對策的。
“林總,岑總,這些人的資料我都研究過了,我也和他們認真地談過,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