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如同寶光在身一樣,美得叫見多識廣的勳貴夫人們都看呆了,一時間屋裡竟鴉雀無聲,頻頻在成親的二人身上逡巡。
怨不得秦國公主非要嫁湛家子呢,就這樣的容貌,真是嫁過來天天看著就開心了。
阿容只對著這些女眷笑了笑,走到了阿元的身邊與她對坐,阿元就聞到了熟悉的清香撲面而來,正心曠神怡,有點兒害臊,就見阿容已經將她面前的珠簾挑起來,看了她不敢笑,恐一笑就往下掉渣渣的僵硬的臉,目中露出了一絲笑意來,小聲說道,“好看。”雖然阿元自己覺得有點兒僵硬,可是雪白的粉上還有厚厚的胭脂,這樣的濃重嬌豔的打扮平日裡是阿容見不到的,此時就覺得這是另一種驚心的美麗。
阿元聽了真是美,也咧嘴一笑。
小臉蛋兒上,一層粉簌簌飄落,落在了兩人交握的手上,之後夫妻二人臉上同時一抽,阿容用身子掩著後頭女眷們炯炯的目光,裝作不經意地低頭,飛快地吹了一下。
粉沒了,公主殿下鬆了一口氣,不敢再笑了。
這樣繃著臉,就叫女眷們覺得秦國公主很有範兒,頗威儀,不愧是宮裡教養長大的,況阿元一雙美目流連,雖不如阿容美貌,卻也是精緻極美,竟真的是一雙璧人。
肅王妃站在命婦之前,特別地得意。
這樣好看的孩子,是她的女婿來著!
她左右逡巡,仰著頭頗有一種獨孤求敗的感覺。
見這小夫妻這就難捨難分的,目光交纏在一起旁人都插不進去的,肅王妃心裡竊笑了一聲,這才在後頭女眷的奉承中笑道,“咱們這些人在這兒,這兩個孩子都靦腆,罷了,且饒了他們一回。”
“這真是天作之合。”就有一個命婦恭維道。
“小夫妻竟是說不出的般配。”
“尋常夫妻,哪裡有這樣的緣分呢?”
一溜兒的奉承話,不過卻真是大多出自真心了。
有些不過是來看笑話的。
秦國公主花兒一樣的年紀,又得寵,竟然看中了一個年紀這麼大的駙馬,背後不知多少人在笑,可是見到了阿容如今的模樣,卻也覺得,若是自己,只怕也願意嫁的。
這樣的美人,實在難得。
看著阿元與阿容飲了交杯酒,肅王妃這才與阿元笑道,“你且安坐,叫你駙馬出去宴客就是。”說完,使了一個眼神,叫熊孩子千萬繃住了,別暴露真面目,這才帶著笑容領著女眷們往外頭走了。
阿元覺得屁股底下的花生棗子什麼的硌得慌,擠眉弄眼地扭著小身子。
見她無人時就開始作怪,阿容含笑咳了一聲,握了握她的手道,“等我回來。”
“等會兒,本宮好好兒寵你,啊!”熊孩子還不知道眼下嫁了人,那就沒啥叫人擔心的了,還在作死。
阿容的笑容微妙了起來,只是想到自己還要出去,別驚走了熊孩子,因此含笑點頭道,“微臣等著。”說完,見屋裡頭不過是宮女在,因此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匣子來放在阿元的手上,溫聲道,“殿下先看著,等我回來,順便,”他咳了一聲道,“可先梳洗。”再看看這公主一臉的漿糊,他有笑得停不下來的趨勢,只怕洞房都夠嗆了,這怎麼能夠呢?太不人道。
阿元接過這沉甸甸的匣子,感覺上頭的溫熱,知道這是阿容一直袖在身邊的,見他出去,這才開啟了匣子,就見裡頭大多是田契店鋪,還有幾個宅子,底下還有不少的銀票,頓時明白了這是阿容自己的家底,覺得這駙馬很識相,知道給公主殿下敗家用,反正也沒有別人,把衣裳敞開些,只在屋裡哼著歌兒扭來扭去,舉著匣子扭著小蠻腰,也別地歡樂。
她這德行,從小服侍她的宮人都知道,因此不以為意,只給她打水潔面,收拾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