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在這簡陋的思歸小院中並無太大的排斥感,每天早起早睡,三餐不少,怡然得就像在自己家裡一般。那幾日自己的五哥每天都去催畫,但不見馮青著急,卻也不見馮青有作畫的舉動。
齊思昂有時都在想他是不是已經放棄了作畫,直接等著責罰。
說來好笑,那日五哥明明都想好了要以畫之名狠狠敲一筆,但最後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了。
現在馮青終於開始煩惱作畫之事麼?
齊思昂跳下樹去,踱步到思歸小院,在馮青跟前站定。
微風吹過,鼻尖飄過一陣奇特的香味,清清淡淡,煞是好聞。
齊思昂微微眯眼,看著一點反應都沒有的馮青,才發現他是睡著了。
齊思昂在一旁石凳上坐下,在地上揀了一顆石子,狠狠拍在石桌上。
馮青的腦袋在胳膊上蹭了蹭,換了個方向接著睡。
齊思昂原本眯著的眼更加眯了,直接把石子朝馮青砸去。
馮青悠悠轉醒,再看到自己一旁坐著一個人的時候,猛地站了起來。
馮青因為剛剛洗完澡,頭髮隨意披著,只用一根絲帶將額際鬢角的髮絲綁著,以防遮眼,所以他猛地一站,髮絲揚起,那絲絲幽香更加清晰。
齊思昂冷聲道:“馮二少睡得可好?”
馮青已經清醒無比,趕緊向齊思昂行禮:“草民參見王爺。不知王爺到來,有失遠迎,請王爺恕罪。”
齊思昂不理會,只是盯著在自己身前跪著的馮青。馮青不知他到底是何意,只能接著跪著,只是有些奇怪,自從自己以“尿急”頂撞了這位泉王爺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這大晚上的來這裡做什麼?不會是來治自己無禮之罪的吧?
馮青冷汗一滴,默默等著齊思昂開口。
馮青跪的膝蓋都有些疼了,齊思昂才幽幽開口:“起身吧。”
馮青站起,在一旁垂首站著,看著十分服帖。
齊思昂道:“畫作得如何了?”
馮青道:“草民正在思索這件事呢,草民有一問想請教王爺。”
齊思昂挑眉:“哦?”
馮青把這兩天一直思慮的事情說了出來:“不知草民是應該畫山水、花草還是人物呢?”
齊思昂道:“這不是應該問……本王的兄長麼?”
馮青暗暗白眼:“這幾日本不見那位王爺前來。”
“也就是說這個問題是你這幾日才想起來的?”
“是草民考慮不周,望王爺指點。”
齊思昂看著他不說話了,馮青有些無語。他也不想問他的,只是齊思驥不來,他也沒辦法,想要投其所好,也要知道其所好為何啊。
終於,齊思昂開口了:“本王為何要指點你?”
馮青一口鮮血差點噴出來:“王爺慈悲為懷。”
“本王沒有出家。”
“王爺善解人意”
“本王和你不熟。”
“……”
齊思昂站起身,微挑嘴角道:“若是實在不知,那便都畫了吧。”說完,便施施然離開了。
馮青站在那裡看著他的背影,想:他到底是來幹嘛的。
齊思昂走在回臥房的路上,想:終於不憋悶了。
第二天。
看著在自己旁邊嘰嘰喳喳的王妍桐,齊思昂才想起來,自己昨晚本來是要想方法將表妹轟走的,怎麼就忘了呢?
所以,這一天都沒有想到合適方法的齊思昂,晚上又到思歸小院裡來了。
馮青很是不解,看著坐在自己面前,只喝茶不說話的帥哥,默默腹誹著:這貨是來耍帥礙眼的?
馮青等啊等,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齊思昂愣是一句話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