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一小會兒就停在了女生宿舍樓下。
江戀遲疑著問:「回宿舍做什麼?」
「先回去換身衣服。」陳知言說著,又看了她一眼,加了句,「整理一下。」
江戀羽絨服裡面還穿著跳舞的衣服,是不太舒服,她也沒多想,下車上樓。
回到宿舍,對著鏡子一看,江戀才發覺陳知言那句整理一下的用意。
她從舞臺上下來沒來得及卸妝,此刻眼妝已經被眼淚弄花,狼狽不堪,一看就是哭過了的樣子。
江戀心中一涼,本來她就懷疑陳知言看見了,此刻幾乎是確定了。
可他沒有說,連問都沒有問。
只是讓她回來整理。
是整理衣服妝容,還是整理情緒?
江戀在椅子上呆坐了片刻才開始卸妝。
卸完妝,她沒有重新化的心思,只換了身衣服,套上羽絨服就下樓了。
她到樓下時,陳知言正倚在車門處抽菸,見她過來就把煙掐了。
「想去哪兒?」他發動車子,問道。
江戀聞著他身上有些濃鬱的菸草味,心思雜亂的厲害,想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低聲說:「我們去喝酒吧。」
「嗯?」陳知言扭頭看她,目光裡的不贊同很明顯。
江戀不敢和他直視,硬著頭皮說:「今天是跨年夜,我只喝一點點?」
陳知言審視一般的打量著她,抿唇不語。
就在江戀覺得沒什麼希望,他肯定會拒絕時,陳知言突然「嗯」了聲,然後踩下油門,車子平緩的啟動。
他答應了,江戀的惴惴感更重了。她捏著挎包上綴著的小兔子玩偶,大腦亂糟糟的,勉強笑了笑,問:「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陳知言看她一下一下的把小兔子的臉都被捏的變了形,暗暗嘆了口氣:「周禮那裡。」
想了下,他又補充:「就是你不聽話,總是要自己偷偷跑去的那個酒吧。」
江戀忍不住手下用力,小兔子的耳朵差點被她扯掉,她訥訥的說:「沒有總去……就只去過兩次。」
陳知言微微挑眉:「兩次?我以為只有一次……」
江戀此刻大腦發懵,下意識的解釋:「第二次你不還給我打電話了嗎……」
陳知言意味深長的看她:「哦?可我記得,電話裡你不是說在學校嗎?」
江戀呼吸一滯,後知後覺的發覺他是在逗自己。
堵在胸口的瘀滯感被沖淡了些,她小聲反駁:「還不是因為那說我是小騙子……」
陳知言低笑了聲,和她算舊帳:「所以就要故意騙我?」
電話裡吵翻了天,她就明目張膽的騙他在學校,當時一下子就把他氣笑了,覺得這小孩真的是有恃無恐。
江戀鼓著臉頰,有些心虛:「那你不也沒信嗎?也不算真的騙到了你吧……」
陳知言握著方向盤,唇邊笑意加深,隔了會兒才說:「嗯,差一點就騙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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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了周禮酒吧,直接上了二樓包間。
陳知言給她要了杯果酒,自己喝著檸檬水。
「你不喝嗎?」江戀問。
陳知言:「還要開車。」
江戀提醒:「叫代駕也行的。」
陳知言還是搖頭拒絕。
江戀勸不動他,只好自己喝酒,一杯果酒很快就見了底,她舔著唇,還想要,目光企盼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陳知言不為所動:「你說過只要一杯的。」
「可我還想喝。」江戀語氣低落下去,好一會兒才嘟囔了一句,「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陳知言不動聲色的吐了口氣,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