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三分之一的銀子才搞掂。
今年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景嵐帝龍心甚慰。
於是皇帝就下旨要帶領群臣和諸位皇子到城西兩百里外的西彭山皇家獵場進行秋狩。秋狩本是一年一度,頭兩年是災年景嵐帝沒有心情。如今,這次秋狩搞得格外隆重。我們這些太學中的官家子弟,雖無官職功名在身,也獲准隨行。
皇帝行獵,一為倡導全國的尚武風氣,二為藉此機會考校皇子們的騎射功夫,並從官宦子弟中尋找可用之人。
行期一個月之前就定下來了,太學裡的熱血青年們,個個鬥志昂揚,意氣風發,都要藉此大大露個臉兒,日日加緊操練。連五皇子這個斯文人也每天跑道校場練騎射,雖然沒有爭位的心,但也不能在自己老爸面前顯得太差呀。
受這些人的影響,我也興致勃勃,躍躍欲試,還專門裁了件絳紅色織有藤蔓花紋的新袍子。
(嘻嘻,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阿珠是個小帥哥兒~。
……到底是個女生。別管衣裳了,到底你的騎射功夫怎麼樣?
我是比不上聞嘯和六皇子秦永昌啦,他們一個是武學奇才,一個是不愛讀書,專喜鬥雞走狗的。
那你呢?
準頭不錯,臂力不夠,但射兩隻兔子沒問題啦。
你就這麼一個低標準啊!!)
今兒一大早兒,我們一群人等在教場,準備結隊出發。
我騎在驚雷身上,穿著新衣,揹著弓箭,腰間別著當年沈良給的匕首碧紋,真真是英姿颯爽,春風得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梳了個糰子頭。
“逸之,你看今天誰會奪冠?”張照騎了匹棗紅馬,與我並轡而立。
“不是六皇子,就是東林了。”我懶懶得答,明眼人都看得出。
“未必呦,今天的行獵泰王也會參加的。”
“他不是在峽谷關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說起來,他還是我姐夫呢,怎麼我不知他回來,張照反倒知道?
“昨兒下午。別忘了,我爹是延城令。”那倒是,他爹未必知道張三是不是偷了李四家的雞 ,但是京中顯貴們進出城門他是一定知道的。
“你天天鼓搗草藥,也太不關心時政了。”說著,湊過來,低聲說:“聽宮裡說,皇上自從上次染了風寒之後,精神就有些不濟。前天宋尚書遞了摺子要皇上考慮立儲的事兒,皇上過去見了這樣的摺子都是當場就駁了的,可那天什麼也沒說,大概真的在考慮了。可能泰王得了信兒,就趕了回來。”
“你從哪得的小道訊息,這兒人多,回去再說。”我沉聲說道。
立儲啊,免不了又是一場紛爭。我年紀太小,伯伯和老爹從不和我多說什麼,只是要我好好讀書。不過,自從泰王娶了韓瑤,我就明白了韓家的立場。
“逸之,彰明!”有個聲音在後面響起。
扭頭一看,是顧謙縱馬上前。
“謹行(顧謙的字),你怎麼才過來?”張照問道。
“昨天想起家裡有張弓更合用,就回家去取。索性住了一晚,今早從家裡過來,所以遲了一點。”說完,就扭頭看向我,“逸之,上個月放假時你託我帶給小蝶的東西是什麼呀?當時就見她不大高興,昨晚見了我還是淡淡地,只是問我你收了她的回禮怎麼說。”
“…你怎麼說的?”
“我光顧著準備秋狩的事,忘記問你了。又不敢這麼說,就告訴她你很喜歡。”
什麼?!臭小子,這話能隨便亂傳嗎!
我勉力控制住嘴角的抽搐,問到:“那她怎麼說,是個什麼表情?”
顧謙有點狐疑地看看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先回答了我的問題:“她聽了,好像吃了一驚,接著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