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緊,她一個不問政事的女流之輩,慕容繼棠又怎會讓她知曉?
慕容雪正待將話頭岔開時,許知言已溫和笑道:“廣平侯夫人什麼都不知曉才好。若是知曉,如果棠兒真的一時糊塗捲入江北謀逆之案,連夫人都脫不了干係!”
廣平侯夫人不覺變色。
慕容雪忙道:“皇上,一時糊塗也罷,有所誤會也罷,繼棠本性不壞,如今母親病重,先讓繼棠回去見母親一面吧!不看別的,也請看父親鎮守邊疆、母親含辛茹苦養育我這麼多年的份上……”
許知言沉吟不語。
廣平侯上前叩首道:“繼棠不肖,令皇上、皇后費心了!只求皇上開恩,成全太妃心願吧!太妃病重,只怕……只怕是最後一面了!”
他又向許思顏道:“太子,太妃向來最疼你和依依,哪日不放在口中唸叨幾回?如今病成這樣……臣舍下這老臉,求太子跟皇上求求情,就讓繼棠回去一次吧!臣保證,必定嚴加管束,不讓他踏出府門半步!若他真與謀逆之事相關,臣絕不姑息,待太妃事了,必定親手取他性命以正視聽!”
許思顏眯了眯眼,然後起身向父親道:“外祖母病重,我也放心不下,不如我陪母后走一趟吧!所謂法理不外乎人情,繼棠表哥也一起帶去,先看望看望外祖母,安了外祖母的心要緊!”
他陪著去,若是慕容太妃著實病重,見不得孫兒出事,便不得不將慕容繼棠暫時留在慕容府;若慕容太妃情況好轉,見完面後他依然可以將慕容繼棠押回大理寺。若是尋常押送官員,可能會被慕容家以勢壓著不敢帶人走,但以他太子之尊,他執意要帶走的人,慕容家便未必留得住了。
許知言唇邊掠過一抹溫淡笑意,點頭道:“好。顏兒便隨你母后去一次吧!和老太妃說,朕本待親去,可亦有微恙在身,請老人家見諒。”
慕容雪眸光流轉,凝望著許知言唇邊那抹笑,柔聲道:“你怎樣的身體,怎樣的心性,母親怎會不知曉?放心先養好身子,便是天下人之福!”
許知言便看向許從悅,“從悅,你也去瞧瞧吧!思顏的外祖母,也和你的外祖母一樣。”
許從悅忙應道:“從悅遵旨!”
木槿對慕容依依素無好感,對只見過幾次的驕傲老太妃更無感覺。只是若許思顏和許從悅都去了的話,她這個正經的外孫媳婦也該要表露表露孝心才好。
正待硬頭皮開口時,許知言已道:“木槿,慕容府此刻估計正因太妃的事鬧得人仰馬翻,你一個女孩兒家,就別去添亂了,留下陪朕說會兒話,便早些回太子府休息去吧!”
木槿正中下懷,連忙應下。
李隨在旁笑道:“果是古人說的不錯,不是一家人,不見一家門。太子妃果與皇上投緣,皇上這麼些日子沒見,可念得緊呢!真真比自己親生女兒還親!”
許思顏便輕笑道:“嗯,木槿能得父皇歡心,是木槿之幸,亦是兒臣之幸!”
許知言道:“少油嘴滑舌。留著些口水,勸外祖母放寬心,儘快養好身體要緊。”
“是,兒臣領旨!”
許思顏笑著應了,臨行卻不忘再向木槿凝望數眼。
明亮如晝的燈燭照耀下,他的面龐彷彿敷了層淺金的粉,好看得令人恍惚。
一時眾人都出去,許知言問木槿:“可曾飽了?”
木槿笑道:“我差不多啦!父皇要不要再添些湯?”
許知言搖頭,起身便向棋盤那邊走,木槿忙相隨其後。
李隨知他們不吃了,忙揮手令小太監進來收拾。
與送菜上來時一般的迅捷無聲,悄然將菜式收了下去。
好好一頓家宴,就這樣被攪得意興闌珊,如今只剩了他們二人相對而坐,便是未吃飽,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