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幾回,很是喜歡,還說墨兒若是性情活潑些,長大了多半能像他那般傾倒天下美人……”
想起父皇瀟灑自信的模樣,木槿不覺失笑,“聽說父皇回去後照常飲食起居,上朝理事也井井有條,我原來還想著是使臣怕我擔憂,故意這麼說著寬慰我呢!看來是有了孫兒,終於看開了母后離世之事!
”
蕭以靖眸光頓黯,“木槿,你認為父皇能看得開嗎?”
木槿一怔,“五哥,莫非……”
蕭以靖凝注著她,“我一直留在吳都,蜀國無人主持,父皇便不得不親自勞神朝政之事。我也吩咐了千瑤多多帶墨兒陪伴父皇。我只盼他分了心神,日子久了,心裡的傷鬱便能少些。木槿,我們已經失去了母后,我不想再失去父皇。”
木槿心頭劇震,呆呆地看著蕭以靖,眼底笑意早已凝固,手足亦是一陣陣地發涼。
蕭以靖久留吳都,早已引來諸多猜忌,甚至被有心之人編造出諸多謠言散播。若不是木槿自己留心,許思顏也暗中壓制,那些謠言必會影響到皇后聲譽。
但即便是許思顏,也已認定蕭以靖久不歸國是因為木槿的緣故。
以蕭以靖的身份,參加完登基和冊後大典,旗幟分明地表明立場後便該返回蜀國。
陳於吳蜀邊境的重兵,將是對新帝新後最好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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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宮遠,空留月影照青梅(五)
只有木槿一直心存疑惑。
兵亂之夜,蕭以靖親手斬斷了她對他可能殘存的一絲幻想。
便是曾有過某些念頭,他也絕不可能讓自己成為橫亙於妹妹、妹夫間的那個人妲。
原來是為蕭尋…禾…
為了讓父皇蕭尋有緩釋悲傷的時間……
她問:“父皇……他有什麼打算?”
蕭以靖搖頭,“他沒有說。但他每晚陪著母后的靈柩,靜得出奇。”
見木槿忐忑,他皺眉,“也不用太過憂心。父皇素來剛健,沒那麼容易走極端。我只是瞧著,他似有了看破紅塵的意思。”
木槿扁著嘴,揉著泛紅的溼潤眼眶,勉強笑道:“他那樣六根不淨的人,大約也沒哪家寺院敢收!誰家敢收,看我拆了他們的山門!”
蕭以靖眉眼彎了彎,“好。那邊已經來了好幾封信催促我回吳,我也難再搪塞,這兩日真得動身了。原想著沒機會和你好好敘一敘,有些遺憾,恰巧這次碰上,也算了了樁心事。待回吳後我便給你書信,若父皇真動了那樣的念頭,我給你地址,你去拆山門……”
木槿淚水還沒掉下來,被給他說得笑起來,“五哥倒是和從前一樣,什麼壞事都哄著我去做,算到我頭上……”
蕭以靖終於綻開極明朗的笑顏,尋常察覺不出的一對酒窩便陷了下去,如海澄嶽靜之際徐徐破開天地的一輪月光,說不出的風華蘊藉。他道:“父皇重女輕男,哥哥做錯了事都要重罰,妹妹做錯了事則是哥哥沒教好,一樣罰哥哥……木槿,就當咱們再有難同當一回吧!”
二人正說笑之際,忽聽得外面一陣喧嚷:“走水了!走水了!”
木槿、蕭以靖俱是一驚。
走水,其實就是著火。
樓小眠這別院並不算大,且園林池水居多,家下人等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可靠之人,怎會讓寥寥幾間屋宇著了火?
正要出門去看時,便聽門外有人懶懶笑道:“情哥哥情妹妹果然情深意重,走水也不肯出來,這是打算有難同當火中殉情了?”
木槿一聽那聲音便黑了臉,“孟……孟緋期!可真嫌命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