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再沒有接話。
混亂了一下午,的確壓了許多奏章,但也沒有十分緊急的。
他需要藉著看奏章繼續平定心緒,迫自己儘快忘卻孟緋期所敘的關於她與蕭以靖的一切,並認真地想一想,從今後他該如何與木槿相處。
患得患失的權衡之下,他的心意愈發明瞭。
他喜歡木槿,喜歡到可以容忍她從前的不。貞和背叛。
可傾盡一切愛上一個人的前提,是那個人也同樣深愛自己,而不是隨時想著放棄自己。
或許,他這陣子的確寵她寵得太過了,幾至迷失自己。
是該稍稍抽身,不可以這般沉溺下去了。
而木槿向外走得很急,甚至越走越急。
明姑姑連奔帶拽,連聲叫道:“哎,我的公主,小祖宗,慢點兒,慢點兒,可憐我這把老骨頭……”
木槿這才緩了一緩,向後看一眼,等候跟在身後一路小跑的明姑姑和提著琉璃宮燈的秋水。
月光下,她的面色不復屋內的淡定自若,泛著驚氣後失色的白。
==========================================
珠光散,吹斷一床蝴蝶夢(一)【4000】
月光下,她的面色不復屋內的淡定自若,泛著驚氣後失色的白。
她的大眼睛浮著淚光,又顯得十分木訥。
但那淚光很快隱去禾。
她甚至彎了彎唇角,露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說道:“明姑姑,你閒著時,也得常帶秋水、如煙她們多出來走走了!好歹都是習過幾天武藝的,怎麼走幾步便氣喘吁吁的?妲”
明姑姑笑道:“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哪會走幾步便累?只是公主千金之軀,這黑燈瞎火的,還是走穩些好。有個摔的絆的,如何了得!”
她仔細瞧著木槿神情,小心問道:“公主,你這是和太子吵架了?因為咱們蜀國的太子?你……真的私下見他了?”
“見了。只是五哥恰在吳蜀邊境,聽說我到江北,所以過來見了一面。”
木槿淡淡道:“只是見一面而已,卻被有心人拿來大做文章,刻意挑撥陷害。”
“公主,這……”
“若此事不能查明,太子將會始終對我心存芥蒂。話說我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樣算計過呢!”
木槿攥緊袖子,回思許思顏方才那溫和笑容裡的矜持疏淡,竟與和慕容依依等相處時並無二致,再不復往日的熱切和情難自禁,頓覺月光泠泠,寒透襟裳,秋夜的風竟似薄薄的鋒刃般細細切割於心頭。
織布從前方匆匆奔至,低聲稟道:“公主,已經安排妥當,只等公主過去審問了!”
木槿點頭,隨他向前走著,問道:“宮裡的事打聽清楚了?太子傍晚見沈南霜之前,見過孟緋期?”
織布恨恨答道:“不錯,孟緋期必定添了好些謗毀之辭,才會讓太子把自個兒在涵元殿關了一下午,並決定納那賤人為妾。”
木槿自那日聽說孟緋期右腕手筋被挑,便隱隱猜到必和蕭以靖有關,長嘆道:“如今他恨五哥入骨,只要於五哥不利的,大約都不會隱瞞吧?我只奇怪太子怎會想到去問他,還相信了他?”
織布道:“大約猜著孟緋期是在江北受的傷,且多半是蜀人所為,便想起了兵亂之夜出現過的蜀人了吧?”
木槿便冷笑,“於是,扣我一個不管夫婿死活、私會蜀國太子的罪名,我還百口莫辯了?”
她緊了緊披風,喝道:“走!我倒要瞧瞧,誰借她的膽子,敢算計到我頭上!”
--------------無欲則剛,關心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