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茶裡,或放湯裡,一切隨你。”
“這是……”
“可以讓她睡上七八個時辰,足夠送回父皇身邊了!話說,她侍奉父皇倒還盡心。”
他的話中泛出一絲苦澀,很快會轉作明亮笑意,促狹地看向樓小眠,“若是你辦不到,今日之事,少不得天天上演幾回,看那丫頭還怎麼往你身邊湊,還怎麼賴住你不肯走!”
樓小眠便道:“好。”
許思顏正要滿意點頭,只聞樓小眠接著道:“若太子不在乎自己清譽,小眠自當捨命陪君子!”
許思顏眯了眯眼。
樓小眠笑得愈發溫文爾雅,清美無雙,“只是,有件事想和太子打個商量?”
“什麼事?”
“下回換我撕太子衣裳吧!”
“……”
“若太子肯讓我撕衣裳,想來太子妃更不樂意和太子在一起,豈不更遂了太子心願?”
“……”
許思顏盯他半晌,才輕笑道:“聞道你府上有個叫茉莉的慧婢,能詩會畫,堪稱絕色,幾時送我收了房,想來太子妃更會厭我,我也更加遂心如願,是不?”
“……”
這一回,換樓小眠噤聲了。
他素來挑剔,茉莉那侍兒,他親自調。教了六七年才能服侍得他勉強滿意,豈肯輕易送人?
他悄悄把那包藥掖到袖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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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里,虛鳳假凰春夢闌(九)
樓小眠說吃了她的丸藥後喉嗓裡像有什麼堵著,木槿沒吃藥,此刻喉嗓間也似有什麼堵著。舒槨�w襻
直到看到一隻綠頭蒼蠅飛過,才覺出原來那是剛吞下蒼蠅的感覺。
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好吧,自古以來那些被慣壞的貴家公子,大多便是許思顏那種調兒,男女通吃,老少咸宜……
樓小眠若在他身邊呆久了,說不準也就成了他那樣兒。
她提過茶壺為自己倒了一盅茶,卻是涼透了的。
天熱,喝涼茶也挺好。只是她覺得那水委實咽不下去,反而讓她更想吐了。
也難怪,不小心吞了只蒼蠅,當然只會想著怎麼吐出來,誰能咽得下去呀?
結果她接連漱了兩盅茶,還是不適,伸手把茶壺給砸了。
派來照顧她的女道士惶恐地看著她。
木槿笑道:“別怕,記在樓小眠帳上,回頭到他府上去取銀子便成。”
說著又把手裡的茶盅給摔了。
沈南霜聽得動靜,連忙奔進來,垂手問道:“太子妃,是觀裡的人服侍不周到嗎?這外面一切應用之物都粗疏得很,原不好和府裡相比。”
木槿微笑道:“沒有,我只是覺得砸著痛快,所以砸著玩。”
她說著,順手又把桌上餘下的茶盅提在手中,輕輕鬆開,看它們跌碎在沈南霜腳下,拍拍手走出去,臨到門口,又頓住身,轉頭向沈南霜笑了笑。
“還有,我說我不是太子妃,那我就不是太子妃!若我是太子妃,站在這裡徹夜服侍我的,就是你!”
木槿說完,彎著眉眼又是一笑,便負了手揚長而去,沈南霜卻呆住了。
木槿說的其實一點也沒錯。
許思顏再怎麼不把木槿放在心上,她始終是太子妃,許思顏唯一的正室嫡妻。
慕容依依、蘇以珊再怎麼受寵,終不過是妾而已。
立女為妾,若正室在堂,妾只有垂手侍立的份兒。
若非她蟄居深院,太子府的內務根本輪不到慕容依依做主。她若刻意立威,前有公公許知言的疼愛,後有蜀國帝后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