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跟著下車,並由著他牽著手穿過了樹籬往路旁行去,她沒掙脫他的手,在這種地方,她想,即使牽著的是隻蝙蝠也會好過於獨行吧。
十來步後,她見著了棵好大好老的古榕,若在臺灣,這樣的樹會被人當成樹神公膜拜的,可在雅德斯,這只是個蹺課補眠的好去處。
她在古榕的板根間覓了個不錯的小小地盤。天哪,這裡的草好軟好密,風又涼,若不趁機去和周公下下棋,豈不是辜負丁上大的美意?
她睡了,她向來是個好睡的人,睡沉了之後連夢都難有。
可這一回,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只是,她忽然夢見有隻蝙蝠在舔吮她的嘴唇。
安妮尖叫了聲由夢中掙醒,這才發現那不是夢,真的有人在舔她的唇,只不過不是蝙蝠,是拿下了墨鏡抵近在她眼前的傑斯。
“你為什麼要醒?”他語帶遺憾,那獨屬於他的特殊銀灰眸子綻著煚亮,而他唇上還留有炫耀的光影,那是在親吻之後因著濡溼的唾液而出現的。
該死的傢伙!天知道他趁自己這頭笨豬熟睡時吻了多久?
安妮惡狠狠地在心底開罵。
天哪,那是少女的初吻耶!
我的金城武!
我的白蕪!
追根究底,都是睡神惹的禍!
她用力推開傑斯向後爬退了幾步,直到身軀幾乎就要嵌進樹根裡了,她一邊用手背使勁地拭著嘴唇,一邊用怒火騰騰的眸子對他控訴。
“你為什麼要吻我?”
他慢條斯理、氣定神閒的說:“我說過,你有張會引人犯罪的唇。”
“噢!”她拉長語氣,忍住抽動不已的青筋,“這麼說來,錯的人竟還是我?”
是呀,真是她自己,對於他的意圖毫無所覺、毫無所防,笨笨地在他面前睡覺,像個睡美人似地等待著被王子吻醒?!
可這事不對,他不是王子,他只是只該死的蝙蝠!
“這麼生氣,”他依舊氣定神閒,眼神卻盯緊著她的表情,“難不成,蘋果派,這是你的初吻?”
廢話!
我們東方人可不像你們這種開放的民族,隨隨便便不經人同意就在人嘴上玩親親蓋印章。可在見著傑斯微有得意的眸子時,安妮卻不打算說實話。
“你錯了,”她冷冷一哼,“我今年十六,吻過成千上萬個男人了。”
“是嗎?”他笑意不減,似是—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小謊言,接下來,他卻突然抵近她,伸出手扣緊她的下巴,“可你不能否認,這是你第一回——吻個吸血鬼吧?”
“你、你真是……”
她惱恨地張開了嘴,卻傻傻地給了他再次進泛的機會,他不但吻了她,這一回還把舌頭探進她嘴裡,逗弄起她那還沒弄清楚狀況的舌頭。
安妮用力掙了掙卻發現他文風不動,他的力氣好大,在他懷裡、在他身下,她連逃脫的力氣都沒有。
沒逃脫的力氣還不打緊,接著,她更害怕地發覺,自己競連逃脫的意願都沒了。
原來這就叫吻,彼此啜飲分享苦互異而令人動情的氣味,探尋著彼此的存在,天旋地轉、眼冒金星、身子發軟、下體發熱,心,落在她不知曉的地方。
原來,這就叫吻。
片刻後,傑斯才結束這個吻,嘴唇來到她耳畔輕輕呼氣。
“雖然同樣香甜芳鬱,”他邪氣笑著,“可我更喜歡這個吻,因為清醒的你才能給我反應。”
安妮伸出掌想打落他臉上可惡的笑容,卻讓他擒下給壓到了身後,而如此一來,她的身子更加地貼緊了他,兩具身軀一經碰觸,她才乍然驚覺自己的身子有多麼的熱,因為他的,在這樣的天氣裡竟是冰涼涼地,不愧是冷血動物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