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靜初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我沒有事,只是剛剛的事情,你們切記不要外傳,以免滋生事端。”這語氣聽起來絲毫不像吩咐,倒是像另有一種意思。
綠衣立刻點了點頭,而冬月也神色不變的說道:“奴婢遵命。”
“冬月,我有點冷了,你回房幫我拿件大衣,我先跟綠衣去司徒夫人的房裡。”雲靜初美眸微微一閃,忽然開口說道。
“是。”冬月彎下身子,便恭敬的退下,那腳步十分急促,看起來並非是為了幫雲靜初拿衣服,而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辦。
雲靜初看著那匆忙的身影,睫毛輕輕垂下,在眼下揚起一抹寒意,她要的就是讓冬月給太后通風報信,現在想想,這個假的司徒萱做了這麼多的事情,這背後肯定是有人支撐的,當時她一直都猜不到是誰,直到當日看見太后與司徒萱告別的模樣,她才有所懷疑,自己和沈家的事情,太后肯定也有參與,而且很有可能,一切都是她策劃的。
這時,綠衣的話頓時打斷了雲靜初的思路,“郡主,需不需要奴婢跟上去瞧瞧?”
雲靜初笑了笑,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不禁說道:“綠衣,沒有想到你現在倒是挺機靈。”
“跟著您這麼久,多少有些耳濡目染。”綠衣吐了吐舌頭,調皮的說道。
這時,一道尖叫的聲音劃破了整個天空,只見司徒府的管家大喊道:“不好了,夫人怕是不行了——”
第一百四十章
很快,隨著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雲靜初匆匆的帶著綠衣朝著司徒夫人的房中走去,剛走到門外,就看見司徒夫人的丫鬟雙眼通紅,哽咽的說道:“夫人怕是不行了……”
聽著這句話,雲靜初心中一怔,黛眉一凝,加快了腳步,衝進了廂房,綠衣也立刻跟著走了進去。
一進入房間,依舊是撲鼻而來濃濃的藥味,幾位大夫提著藥箱走了出去,司徒傲天見到雲靜初,無奈的拍了拍雲靜初的肩膀,才短短一夜的時間,司徒傲天那經歷滄桑的臉,佈滿了青色的鬍渣,好似一下老了幾歲,示意的點點頭,便隨著大夫出去瞭解病情。
司徒夫人此時虛弱的躺在軟榻上,一雙眼眸低垂著,相對上一次,她的臉色越發蒼白,感覺越發虛弱,雙眸已經變得模糊,似乎早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聽見聲音,在丫鬟的攙扶下坐了起來,立刻問道:“嫣兒,是你嗎?”
雲靜初伸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自己才快速來到她的床邊,看著司徒夫人如今的模樣,淚水就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聲音忽然變得沙啞地說道:“孃親,是我……”
此時,偌大的寢室就剩兩人,空蕩得讓人心慌,或許是周圍都在散發著濃濃的藥味,讓雲靜初覺得好苦,一直蔓延至全身,王燕語的手無力的輕撫著女兒的髮絲,心裡泛起一陣陣哀愁,虛弱的低喃道:“娘這一次真的不行了。”
“不會的,娘一定會好起來的。”雲靜初激動的說道,她失去太多太多的人,她真的不想再失去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司徒夫人。
王燕語臉上浮現著濃濃的不捨,輕撫上女兒的臉:“嫣兒,娘讓你做的事情,你一定要記得……”
知道王燕語還惦記著之前“冰蓮吟”的事情,隨後看著王燕語言奄奄一息的模樣,雲靜初的心痛極了,於是便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娘,您不要再說了,嫣兒都記住,都記住了!”
“咳咳——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關於沈家——”說道這件事情,王燕語似乎承受了莫大的打擊,令本就油盡燈枯的婦人猝然倒下,雲靜初心中盡是恐懼,卻只能惶無措地抱緊她,但仍然止不住她身子的下滑。
“娘——”雲靜初哽咽著叫了一聲,這一刻,她真的好怕再次面對失去。
王燕語緊緊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