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喚出這個念想了多年的名字:“扶梓……”
均壎立刻停止了嗚鳴,一聲“咔嚓”的脆響,贏扶梓手中的陶壎竟從手中滑落到了地板上,瞬間碎裂。
像是過了半個世紀之久,他才慢慢的轉過身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身後這個如夢般的人兒,暗淡的琥珀色眼眸,一下便如死湖被擊出千層浪般,薄唇巨烈的抖動著,喚出了那個痛至心肺的名兒來:“蒹葭……”
蘇蒹葭早已是淚眼淋漓,伸出手來輕輕的劃過他消瘦的臉龐,輕聲的怨責道:“怎麼變得如此憔悴……”
耒贏扶梓一下便將她緊錮入懷裡,長長的吸著氣,深深的閉上了眼晴,似要將她的氣息全部吸入身體內,醉心的說道:“蒹葭……謝謝你……謝謝你終於肯入我夢中來……”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然的睜開了眼睛,即看到李符亦是笑中帶淚的立在他的眼前,他有些恍然不解的看著李符,問道:“師兄,你……”
卻嗅懷裡的人兒如蘭般的氣息,輕輕的呼於脖頸之上,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從懷裡沉嘆而出:“扶梓……你沒有做夢,是我,我是蒹葭……我回來找你了……”
贏扶梓吃驚的將蘇蒹葭推離了懷抱,不可置信的伸出一隻手,緩緩的漫上了她細緻的眼眉,即看到那雙清亮無瑕的眼睛,如蝶般以他眼前張合著瀲灩的眼簾,贏扶梓琥珀色的眼眸裡,迅速的跳動起如火如荼的烈焰來。
李符走近前來,輕輕的拍了拍贏扶梓的肩頭,聲音很是哽咽的說道:“扶梓……你沒看錯,這不是夢,蘇姑娘確實沒有死!”
“蒹葭……這……這怎會……怎會……”贏扶梓雙手止不住的扣擻著,捧起她的臉龐,似猶還在夢中一般痴語。
蘇蒹葭的淚珠即打溼了他發白的指節,她輕吸著鼻子,將贏扶梓一根食指,含送著淚珠的酸澀,放入口中,輕輕的用貝齒嚼了一口,贏扶梓負痛的“啊”出聲來,即如夢初醒的狂叫道:“蘇蒹葭,你……真的沒死?真的沒死?!”
蘇蒹葭一任淚兒長流,心酸的撫著他潔玉般的臉龐,嘆道:“扶梓,我說過,會回來找你,卻整整晚了兩年,你……能原諒我嗎?”
“蒹葭……”贏扶梓內心泣動陣陣,復又將她攬入懷裡,唇緊緊的貼吻著她的額門,吸取著她腮幫上猶掛著的淚珠兒,深情悽訴道:“無論多久,能好好的活著……回來便好……回來便好!”他的手緊錮著她,猶要將她嵌入體內般,再也不想鬆開。
李符感慨的背過身去,走出院來,倚在院牆外,掏出了腰間的一壺酒,緩緩的送入口中,長吁了口氣,似長久壓仰在心頭上的重石已被搬開了,他仰頭看著天際上懸掛的那個如圓盤的明月,聲音似有了些許醉意,輕嘆道:“月圓人還,老天爺,你終還是公平的,你終還是不忍的……戚曼……可還安好?家鄉的楊柳又綠了幾春……”
靜沁的院落外,寂月姣姣,柔華從沒有掩攏的花雕窗內,探入潔淨的身軀來,傾灑了一地,也柔撫在榻上那兩個縵妙至情的身姿上。
蘇蒹葭透過月色,又一次看到了他琥珀色眸子裡的那抹淺淺微綠,又再一次深深的嗅吸到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清香,心間蕩起了陣陣春潮,手兒緊緊的攬上了他滑致的脖子,屈起自己身子,將長久的思念,輕輕的送至他如花的薄唇上,緊緊的吸吻住了他。
贏扶梓也熱烈的回吻著她,直將身軀上那個纖柔的人兒吻得氣急喘喘,也不肯鬆開口中的那抹柔軟,細長的指頭,輕輕的滑撫著她胸前底衣上的精美繡荷,紗紗的質地在他指頭上如水般流動。
另一隻手探上了她的髮鬢內輕輕一抖,那如瀑的長髮即脫離了金簪的束縛,如瀑般飛瀉而下,傾覆了贏扶梓滿身。
“蒹葭……”眼瞧著這個失而復得的人兒,贏扶梓眼眸漫起了薄霧,手指滑過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