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已似烈焰般灼灼而焚的雙重瞳眸,壯著膽子的說道:“如果……如果從優先學的角度來說,應該是你的。”
“優先?!”項羽的目光幾乎要將她給擊成了幾大個窟隆,就像他留在她身上那些烙痕一般,他鬆開了她的肩頭,猛然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夫人,好好,我們生下他,就算他……不是我的,我也會好好的撫養著!”項羽的聲音如窗外的凜列寒風,令蘇蒹葭徒然的就發起抖來。
“項羽……”這麼冷的天,蘇蒹葭身上也浸出汗水來,不明白一向小氣如廝的他,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大方起來,應不會是自己給他戴了這頂綠帽子太大了,以至於把不可一世的他給氣瘋了吧……
耒“夫人好生安歇,為夫暫時不能陪你了,讓飛袖給你找些樂子,以免悶壞了我們的……兒子。”他邊說著話,手卻放到了蘇蒹葭肚子上,在她耳旁字字如針的說道:“但願你沒讓我失望!”
“你要去哪兒?”蘇蒹葭狂抓住他的肩頭,不安的問道。
“去找回做男人的尊嚴!”項羽一動未動的盯著她。
蘇蒹葭這一驚,比聽到懷上孩子還要震憤,急問道:“尊嚴?!你不是說不參與政局了嗎?你不是說要和我好好過日子嗎?”
“夫人,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以後別放入心裡去。”這‘霸王’滿目寒霜,‘霍’的一下便站了起來。
“項羽,你是個混蛋!”蘇蒹葭大罵出口,自己怎就會如此天真的相信他會為自己袖手天下,他是誰?他是那可力撥千斤氣蓋於世的,歷史上最為強悍男人,這淺薄的兒女情長也只能是他剛換下的一件外袍罷了。
他迴轉過頭來,那雙色重瞳已凝成了一條黑線,向她犀利的凌刺過來:“混蛋?是混蛋也罷,是草芥也罷,是英雄也罷,都是讓你給逼的!”轉身大步的走出室外。
蘇蒹葭急迫的翻身下床追出去,身子一下撞翻了桌上的一瓷壺,那壺在桌上輕轉了幾個圈,即重重的擊碎在地上,碎裂的瓷片瞬間散落在室內,她卻顧不上許多,衝上前去,在身後用力的抱住項羽偉岸的身軀,求道:“項羽……項羽,為了我和孩子,別再起紛戰,可以嗎?”
“虞姬……我知道你為何肯留下來……贏扶梓他已是我心裡的一根利芒,我若不主動撥去,他便會取了我的命,我已經回不了頭了……”項羽一下便分開了她的手,急跨上那匹早已在刨蹄嘶鳴的烏騅馬,毫不留情的絕塵而去。
“夫人,我們回屋去吧,這兒風大,莫受涼了。”楚飛袖扶著搖搖**墜的她,就要回轉屋去。
蘇蒹葭卻輕輕的搖了搖頭,雙目已浸滿了淚水,問道:“飛袖……項羽現在是不是已經稱王了?”
“夫人,主人確已初廢楚王,代之為王了。”楚飛袖說道。
“廢除楚王,取而代之……”蘇蒹葭看著那片項羽離去後騰揚而起的黃沙,遂無力說道:“替我告訴他,如果他想獨霸天下,設宴鴻門時,一定殺了劉邦……兵入咸陽時,一定放了子嬰……”
“夫人……飛袖會轉述給主人的。”楚飛袖不解的看著這個從不關心項羽女人,現在怎得反而關切起他來,難道因為她腹中已有了項羽的骨肉,已斷了她對贏扶梓的痴心妄想……
“好……回去,若不回去,留下又還能做些什麼……”蘇蒹葭木然的任著楚飛袖扶著回到了屋內,沉沉的睡下……
誰?是誰家的嬰兒在呱呱啼哭?蘇蒹葭撥開那青翠紗帳,向水坎邊尋去,卻看到一個粉藕玉琢的男嬰兒,張開粉撲撲的雙手,扁著稚嫩的小嘴兒向她索抱。孩子……你是誰家的孩子,你的爸爸、媽媽為何如此狠的心腸,將弱小的你棄於這寒涼的悽風中……
正想伸手去將那小小的可憐兒抱於懷中,猛然間,從身後撲上一人,將孩子緊抱於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