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蒹葭不禁沉思起來。
過了半晌,她緩緩說道:“沒想到他還有一些小計策。”
接著,她輕搖了搖臻首,道:“只可惜,這些小計策縱然得逞一時,終歸是旁門左道,成不了事。他有那心思,何不把精力放到好好用功讀書上呢?只有自身才華滿腹,何愁不能安身立命?”
“奴婢也是這麼認為的。”採霞說道,“那些貧寒家長只是貪圖那十天免費的好處而已,等真正要收束脩了,必定一鬨而散,白辛苦一場而已。真出得起束脩讓孩子讀書,那些家長大可把孩子送其他有才學的先生門下。”
紀寧提前招生滿額的訊息傳開,整個金陵城的人嚇得一跳,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隨即瞭解具體狀況後,所有人都當場嗤之以鼻,等著看紀寧的笑話。
紀敬得知訊息後,眼睛射出陰毒的目光,冷哼道:“必須踩死!不過,我不會馬上砸你的私塾的,等你以為看見有一絲希望的時候,再讓你徹底絕望!”
…………
紀寧沒理會那些對三味書院招生情況的滿城熱議,坐在自家書房裡悠哉悠哉地讀書。俏麗的丫環雨靈則站在旁邊伺候著,紅袖添香。
雖然提前一天招生滿員,但他還是決定按既定的時間開始上課。
讀書讀得乏了,放下書,接過雨靈端送上來的香茶,然後一邊品茶解渴休息,一邊享受雨靈站在身後用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給他揉肩捶背。
品完一盞茶,紀寧站起來,走出書房到院子裡透氣。
恰逢今日陰天,昨晚夜間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給炎熱的秋老虎降了一把火,所以此間院子內涼風習習,倒也舒服。
呼吸了一陣清新空氣,紀寧忽然心裡一動,走到了院子中央空地,擺開架式,慢吞吞地演練起一套拳來。
君子習六藝,禮、樂、射、御、書、數也。
其中,射和御是指射箭和騎馬,是武力。
正統的書生儒者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而是文武雙全。
靈雨對紀寧練拳倒不太意外,畢竟以前也見過紈絝紀寧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胡亂練過,但是她對紀寧慢吞吞地練一套她從沒見過的拳法卻很迷惑。
“這麼慢,軟綿綿的,能打人嗎?”她不禁誹腹道。
半個時辰後,紀寧終於收功,兩足並肩而立,雙掌齊眉往下緩緩按下到肚臍之下,然後恢復正常站姿。
靈雨立即送上早已準備好的半溼的蘇州細棉精紡的白帕子給紀寧拭汗。
“少爺,剛才您打的是什麼拳?怎麼軟綿綿的?”雨靈看著正在拭汗的紀寧,還是忍不住地問道。
紀寧聞言,拭汗的動作微緩了一下,然後恢復正常地微笑道:“是一套能強身健體的拳法,類似於神醫華佗傳下來的五禽戲。前陣子看書無意中學會的。”
在穿越前,紀寧曾師從一位正宗老太極學了五年多太極拳,雖說只學到皮毛,但對付尋常三四位彪形大漢毫無壓力。
“哦,怪不得。”雨靈點點臻首,明白了。
五禽戲她還是知道的,也有不少人在練,但基本上只具備強身健體養生功效,不能拿來與人打架。
第二天,紀寧準時進入丁號教室,站在講臺上,往下放目望去,所有學子都到齊了,都一臉渴望地仰望著他。
只可惜,這三十名學子十分良莠不齊,與衣著整潔、長袖寬袍、氣質儒雅的書生形象格格不入。
只見這三十名學子裡,年紀從五歲到三十多歲,衣著破舊,有的打滿補丁,臉面黑瘦。尤其是坐在前面的那五歲小孩,還不停地吸著鼻涕呢。
面對自己的第一批學生的不雅形象,紀寧很淡定。
當初,他選擇在城西鬧市開辦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