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連長,教導員以零下5度的口吻說:“你口氣不小,我們滾來了……”
連長當時恨不得隨便找個什麼東西把自己掩護一下。
新兵張剛下班時被分到炊事班班。
幾個老兵總逗他。讓他幹這幹那,還告訴他三班和四班的老兵也都喜歡他,希望他轉班。結果,某天新兵張失蹤了,一上午不見人影。
老兵17他們急得滿院子找,哪兒也沒有。
跑兵?不可能。他能吃苦。最後,老兵17在連隊活動室發現了他。只見他蹲在地中間,雙手抱著頭,緊閉雙眼。
老兵17嚇壞了,趕快小聲問:“張阿立,出什麼事了?”
新兵張痛苦地抬起頭,望著老兵17說:“報告副連長!我不到炊事班了,我要轉到三班,他們喜歡我。可四班也喜歡我……我……”
老兵17這叫一個氣呀,勸了新兵張半天,讓他安心在炊事班,之後就把三班四班那幾個老兵叫來狂尅了一頓。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13 兵的差距(1)
新兵楊在三班已經快兩個月了。
班長和老兵們都對他不錯。
班長老兵劉雖然性格有點黏糊,但做起事來很認真,對他各方面的提醒也要多那麼一點點。
但是,他還是不習慣在哨位上漫長的等待和突兀山石上的那些乾枯的荊棘,這,都令他覺得沒有一絲生氣……而且,凜冽的寒風已經把他原本就不太白皙的臉龐刺出了兩疙瘩“高原紅”。平日喝的水,除了燒開以後要沉了又沉才能飲用外,用這種水洗過頭,又添了一個新毛病——頭皮。不僅僅是他一個,這裡所有的人的肩上都會不斷地落下那些白白的碎屑。這個,是他以前沒想過的。以至於在他下連很長時間也沒有給家裡寫過一封回信。
寫什麼好呢?
他不知如何寫才好。他很想暫時與他熟悉的親人保持一段“距離”。
這天,一個電話打到了班裡。真是讓他意外。
“喂,是二哥哥嗎?我是紅紅。”
新兵楊拿著聽筒一時竟沒反應過來,怔了足足有30秒,才聽出這有家鄉口音的普通話,是叔叔家的堂妹紅紅的聲音。
“喂,喂喂……”他用眼睛快速地掃了一下身邊的老兵們。
此時,班裡的人都各自幹著手裡的事,抽菸的抽菸,寫信的寫信,整理的整理,望窗戶的望窗戶,似乎都不在意他的電話,但似乎又都放慢了速度,在支稜著耳朵傾聽……
新兵楊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
“堂啊紅紅,啊堂妹……”
什麼情況啊這是,新兵沒幾天就有小姑娘找上門,知道的呢是咱自家親戚,不知道的呢這影響多不好啊(新兵楊暗想)。
新兵楊的額頭都開始冒汗了。話筒裡傳來紅紅的聲音,以每秒4個字的速度從電話線裡飛過來,“噼裡啪啦”直拍耳鼓,聽得他直犯暈。
紅紅雖然比他小,但是早他一年當的兵,在某部機關。紅紅的父親也就是他叔叔是他家鄉的縣委書記。紅紅嬌氣得不能再嬌氣了,16歲不大點的女孩子,說話還奶聲奶氣的。
在老家時,兩家走動不太頻繁。在他們楊家,爹雖是老大,但老實、木訥還膽小怕事,最關鍵的是“不會來事兒”,自然沒有說話的份兒,爹沒給楊家爭氣,楊家最有出息的,是他三叔。
一年春節,他跟爹媽去三叔家。三嬸嬸以一種居高臨下和近似於施捨的微笑,給了他媽一袋據說從北京帶回來的蝦酥糖,同時,瞟了他一眼。嬸嬸的這個表情他永遠也忘不了。
他沒吃那糖。但卻一直記得蝦酥糖是黃色的包裝紙上印著紅色的蝦。很刺眼。他想,有一天,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