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西籮觀察著對方,似是想分辨她話中的真假。
“小妹,不是我們不願意相信你,大家只是怕你受到傷害。”一股關懷浮上她的眼。“大姐的例子你從頭到尾都知道,我們不希望你重蹈覆轍。”
“重蹈什麼啊?你們不要杞人憂天好不好!?”
她實在被大家狐疑的眼神弄得有點發毛,老爸是這樣、巧姑媽是這樣,大姐雖未說話,但看自己的眼神也是這樣,現在,二姐又……她不懂,秦泊因那傢伙只是無意中救了自己而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必要這樣疑神疑鬼嗎?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希望我們真的只是杞人憂天而已。”楊西籮正色地道。
“楊西籮,你煩不煩啊?”她已快失去耐性地低吼了一句。
這方,楊南筠因此事被攪得心煩意亂;秦家這邊,也對秦泊因展開了世紀大會審。
“媽,你要我說多少次,我真的只是剛好路過,看她受傷,走不了路,純粹拔刀相助而已。”他技巧性地避過母親質疑的眼神,避重就輕地為自己澄清。
“拔刀相助?”紀湘玉語調尖銳、咄咄逼人地質問:“把她‘親密’地‘扛’在肩上叫‘拔刀相助’?”
“我……”秦泊因一時語塞。
“秦泊因,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敢跟楊家那個小魔女有什麼瓜葛,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媽——”秦泊因想解釋,卻發現找不到合適的藉口。
見氣氛有些火爆,難得回孃家小住的秦泊莉出口緩和道:“媽,你不用擔心,泊因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己會有分寸的。”
“最好是這樣。”紀湘玉沒好氣地拿起了沙發上的皮包,臨走前,還不忘指著沙發上的兒子撂下警告。
“你給我聽好,下星期六晚上,我約了世心到家裡來吃晚飯,你先把美丹給我處理好,然後好好地給我待在家招待客人!”一個楊東箏,已讓她失去了一個兒子,她不能再讓楊家那個小魔女毀掉她為兒子精心策畫的未來。
母親一離開,秦泊莉便譴責地望著秦泊因道:“泊因,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好自為之,別再惹媽生氣。”
若有所思的秦泊因只是瞅了她一眼,許久,才回道:“放心,我還沒有盲目到那種程度。”語氣中雖有些提不起勁的疲憊,但他心中卻有一種堅定的意念慢慢成形。
他眼底那一閃即逝的堅定光芒,恰巧被一旁只能聽、尚沒地位發言的秦泊欣捕捉到。剎那間,她的心猛地一震,接著,一種不祥的預感升上她心頭,慢慢地擴大……
感情的事,如果能完全按照自己的理智行事,那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麼多感人肺腑、賺人熱淚的情詩供後人憑弔。
當天晚上,甚少失眠的秦泊因竟失眠了!他腦中反反覆覆地盤旋著這幾天追逐著楊南筠身影的情景。
他不斷地問著自己,他追逐她,到底是基於什麼樣的動機?
好奇?
如果是,下午看到她受傷的剎那,自己那複雜的心情又如何解釋?
幾次的自問,答案依舊模糊。他煩躁地瞪著嵌在天花板上一幅出浴的古代裸女圖,突然,裸女的臉竟幻化成一張美得相當現代化的臉,令他驚得自床上猛坐起——
不行!他一定要找出答案,他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心情。
迷迷糊糊地昏睡了幾個小時,楊南筠難得地睡到讓鬧鐘執行叫醒她的任務。
頭昏腦脹地按掉床頭上的鬧鐘後,她反常地倒頭又栽進棉被中。
她一向不是個貪睡之人,也沒有賴床的壞習慣,但今早,她真的渾身無力爬不起來,因為,昨晚的她睡得並不好,嚴格來說,根本就毫無品質!
抱著棉被,下意識的動作讓她微微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