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松的眼眸半睜,下意識的說道:“都怪我年輕的時候糊塗,我看上了上官家的女兒,人家不從我,我就用了強的,結果沒想到只是那麼一次就讓她懷孕了。”
蔣添震驚的瞪大了眼,手一鬆,蔣青松的身體隨即衰敗的癱倒在沙發中。
蔣添不管他,而是徑自在心中默默的推算,這麼說,他所說的這個懷孕的女人便是他的姑姑上官潔安了。
蔣青松懶散的倚靠在沙發裡,繼續在迷糊的狀態下自顧自的說下去,像是用這種方式來發洩心中一直積壓的罪惡感和恐懼似的:“結果,上官祁那個老頭子不放過我,一定要去告我。我很害怕,於是用上官家企圖吞併蔣氏為名去求父親對付上官家,想用這樣的方式來令他們放棄起訴我。但是父親和上官祁的私交甚好,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眼看著上官祁就要有所動作,我只好痛下狠手,在一個風勢強勁的夜晚,用鐵鎖拴住了上官家所有的出口,然後放了一把火燒了整個上官府邸。”他彷彿再次的身臨其境,整個人驚恐的瞪大眼眸,劇烈的顫抖著。
蔣添震驚到眼眸瞪大到無以復加,原來是這樣。柳如月和他說過,就在失火的那天夜晚,她碰巧躲在暗處的樹叢裡看到了放火的男人,當時那個人害怕的一直在說:“你們別怪我,是天享和蔣氏要對付你們的,誰讓你們的野心太大,威脅到了其它財團的利益,我不過是奉命行事,也是為了一家老小有口飯吃。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作了孤魂野鬼可不要來找我報仇啊!”就因為這樣的話,柳如月一直以來便深信不疑害死上官一家的罪魁禍首是林天享和蔣青松的父親蔣德坤。
她大概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嫁入蔣家,想要伺機報復的吧?只是沒想到蔣德坤夫婦在她嫁進來沒多久,便在一次車禍中雙雙喪命,獨留下蔣青松一個人。而蔣青松是個窩囊的男人,因為要倚靠柳如月的力量來經營蔣氏,所以對於柳如月的意見一向是言聽計從。即使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他也照樣不敢有任何怨言的將其當成自己的孩子撫養。而這個他一直像對待親生兒子一般來養育的孩子,卻正是令他最為懼怕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上官家的遺孤。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了。
這便是柳如月對他說起的之前的過往。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個人做的,你當時又為什麼要嫁禍給別人?”蔣添怒不可遏的責問。
蔣青松隱隱約約想起了自己當時望著那一片可怖的火海時的自言自語,他無力的說道:“我當時是太害怕了,我不是故意說是林天享和父親的主意,我當時好怕上官家的人會回來找我報仇,所以才胡言亂語的栽贓嫁禍給別人。那些話只是說給鬼魂們聽的,是沒法算數的。”
“一句沒法算數就成了嗎?你的一句話,讓多少無辜的人受到牽連,你知道嗎?”他再次揪扯起如同一灘爛泥的蔣青松,整個人簡直憤怒到極致,恨不得當下就拔槍解決了這個死有餘辜的男人,可是,即使如此,他仍是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這件事,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他冷聲質問著。
蔣青松醉醺醺的歪頭想了想:“沒有了,只有我自己知道這件事。”
蔣添霍的鬆手,隨即火速的轉身向大門走去,他要立即將這件事告訴柳如月,阻止她因為一直以來的誤會而犯下更多的錯誤。
他甩開大廳的門,徑直的向著停車的方向走去,卻在伸手掏鑰匙時,霍的覺得脖子上一陣刺痛,隨即便意識模糊的倒了下去……
楊純曦從暗處走了出來,垂手站在暈厥的蔣添前面,望著手中的麻醉槍,眼神變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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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添捂著暈眩脹痛的頭腦坐起身來,發現了坐在床邊的柳如月:“門主,我這是——”他晃晃頭,卻赫然發現自己怎麼也想不起來之前發生的全部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