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要你能看得開就好,爺爺就怕你遭遇了這樣的事會心理上承受不了。”
莫瑤故作輕鬆的呵呵笑道:“怎麼可能?瑤瑤的心理承受能力可好得很呢!”
看到她那強顏歡笑的小小臉龐,林天享心頭猝然泛起強烈的酸楚,幾乎讓他難以掩飾下去,他生怕支撐不住在莫瑤面前流露出來而令她更加難過,於是藉口說他有些累,先上樓去休息了。
莫瑤貼心的點點頭,望著林拓攙扶著爺爺蹣跚走上樓梯的身影,她原本明麗的眼神迅速的黯淡下來,她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屈膝將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個小團,她覺得好冷,冷得好像全世界的色彩都褪去一樣。
她知道自己應該堅強,但她根本有心無力,她的人生中不是沒有過流言,雖然她選擇了置若罔聞,但不代表著她不會害怕、不會困擾、不會痛苦,而且流言畢竟是空的、是沒有真憑實據的,不像此刻這般殘酷的將事實擺在所有人面前,根本不給她一絲一毫的解釋機會。她很怕去面對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嘲諷和同情,那樣會再次刺傷她傷痕累累的心,如果可能的話,她好想就這樣縮在只有她一個人的小小世界裡,躲避開花花世界的一切醜陋和罪惡。她心裡好亂,根本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接下來的人生,她真的很痛苦,真的很痛苦!
她從來不是個勇敢的人,一直以來她只是個膽小鬼,總是在逃避中混沌的活著,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自己活得輕鬆一些,但為什麼即使如此膽怯、如此小心翼翼,她的人生卻仍是那樣沉重、那樣難以負荷?!
那些刺眼的影像再次不受控制的闖入她的腦海,她下意識的想做些什麼來逃避這灼人的傷痛。
林拓從林天享房裡出來,一眼從樓上望下來,看到的就是莫瑤瑟縮顫抖的樣子,他內心泛起無力的鈍痛,他知道她的痛苦不是安慰幾句就能平復的,所以,他才感到無力,他是真的做不了什麼,真的——沒有辦法啊——
最多,找到那個罪魁禍首,可是,即使那樣的話也挽回不了什麼,發生過的事不會因此而有任何改變。
蔣添,你為什麼明明來了,卻又——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他的手臂因為繃緊而泛起了青筋,挾著滿心的複雜,他悄然無聲的靠近她,靜默的佇立在她身旁,心痛的酌視她。
莫瑤緩緩的抬頭,盈滿悲慼的眼眸愴然的瞅著他:“哥——”她像個孩子般無助的投入他的懷中,尋求著渺小的慰藉。
他的身軀驀地僵硬,戰慄著指尖心痛的抬起了手臂,他的心裡一片清明,卻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動作。
至少,這樣還可以給她溫暖吧?讓她覺得自己不是在孤軍奮戰。
樓梯的盡頭——
碰巧想起要交代些事給管家的林天享注視著他們相擁的身影,臉上浮現出一絲隱隱的擔憂和凝重。
暴發
出了林家的大門後,蔣添急促的躍上車子,一腳將油門踩到底,伴隨著驚悚的馬達聲,炫目的跑車瞬間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他實在想不到自己竟然在不足24小時的時間裡,又再次來到了這個地方。平時,他幾乎很少出現在這裡,他很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生活和這裡隔離,避免引人起疑,暴露了身份。
此刻,他卻顧不得許多,一心只想解開心中的巨大疑惑。
果然,當他再一次走進那個隱蔽的內室,迎接他的已然不再是那永遠緊閉著的紗帳。
幕簾後的景象如預期般的暴露出來,一個對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端坐於一張寬闊的高背椅上,正好整以暇的觀望著他,彷彿在欣賞著他臉上難得一見的情緒起伏。
蔣添看到她臉上那肆無忌憚的訕笑表情,怒不可遏的質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你不是我姑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