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談及魚(和諧)水之歡所帶來的困窘,也令鬱無莊得以皺起眉頭嚴肅地追問:“可如此一來,朝棲豈非又要遭奇毒侵害?”
“主子放心,這一寸紅之毒十分特別,中毒者一旦完全清除了體內的毒素,那之後即便再度中毒,也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傷害,甚至無需解藥,即可自行恢復。”將所知之事娓娓道來,土衾的表情也隨之放鬆了一些,“更何況,這已被引渡的殘毒,原本就是無害的,只不過主子情況特殊,這才受了它的影響。”
至此,事情已經被解釋得一清二楚了。
接下來,就是兩名當事人的自由選擇時間了。
慕朝棲知道,在夫妻之事上,鬱無莊素來都是極其尊重她的意願的——哪怕如今他咳得睡不著覺,也絕不會勉強她為了替他解毒而委(和諧)身於他。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鬱無莊面色如常地吩咐土衾退下了,只對慕朝棲說了一句“過幾天就會好的,不必擔心”,就沒再提起此事。
於是,第一天晚上,她在他隱忍的咳嗽聲中心猿意馬地度過了。
第二天晚上,她在床榻愈發厲害的震動中惴惴不安地淺眠。
第三天晚上,她發現她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儘管這三日來他不曾間斷地喝著湯藥,可是誠如土衾所言,這對由一寸紅之毒引發的病情幾乎沒有幫助——如若不然,他又豈會越咳越厲害?
身側的聲響不絕於耳,聲聲敲擊著女子的心房。輾轉難眠的慕朝棲不禁擰緊了眉毛,終於按捺不住了。她支起身來,想要下床前去點燈,卻猝然頓住了雙手撐著床鋪的動作。
為什麼要去點燈?點了燈,對他又有何益?
是的,現在唯一能幫到他的,應該是另一種做法。
“咳咳……是不是吵得你睡不著?”正當慕朝棲的一顆心因油然而生的某個念頭而怦怦直跳之際,屋子裡忽然響起了鬱無莊溫潤的嗓音,“我還是去書房睡吧。”
其實,前兩天他就提過要同她分房睡,免得晚上擾得她難以入眠。
不過,她卻搖著頭說不需要。
說實話,他也是有些捨不得她的,所以第一次被駁回後,他欣然接受了。
只是現如今,他越咳越頻繁,是真真害得她沒法好好歇息了。
因此,雖說心中不捨,但下定決心後,他還是作勢就要起身。
孰料下一刻,一隻玉手就猝不及防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鬱無莊順著這股外力靠回到床榻上,同時扭頭注目而去,儘管黑暗中看不真切,可他似乎還是瞧見了一雙熠熠生輝的明眸。
感覺到男子投來的目光,慕朝棲不自覺地垂下腦袋,輕聲說了句“不用”。
然而有點奇怪的是,她的那隻右手仍舊拽著鬱無莊的衣裳,整個人更是僵在那兒一動不動。
察覺到妻子的異樣,鬱無莊耐心地注視著那依稀可辨的臉部輪廓,總覺得她像是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未等他思考出個所以然,糾結了整整三天的女子就用蚊子叫似的的聲音說了五個字:“我……我們……我們行(和諧)房吧……”
哦,確切而言,鑑於這五個字對女子來說太過難以啟齒,所以她多用了三個字,才把自己的意思給表達清楚了。
儘管短短的一句話愣是被慕朝棲說得磕磕巴巴,但它還是一字不落地傳到了鬱無莊的耳朵裡——簡直是清晰得一塌糊塗。
所以,歷來在閨(和諧)房之事上羞澀的小妻子冷不防主動爆出這樣一番驚天動地之語,饒是處變不驚的鬱無莊也難免聽愣了神。
所幸他很快回過神來,意識到對方緣何突發此言。
她擔心他。
其實,她大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