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地吁了口氣。
對付未經自己同意就擅自替那盧家千金嫁與蕭王鬱無莊的理由,她大致能夠猜到——無非是時不我待,偏偏她們又沒能碰上面,女子便只好先斬後奏了。
只是……這孩子也不曉得為自個兒辯解幾句。
“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打量著絲毫不欲出言辯駁的女孩,老人仍是面色清冷。
慕朝棲依舊恭敬地低著頭。
老婦人見狀,索性話鋒一轉,道:“我問你,嫁給鬱無莊後,你可曾藉著他的身份入宮一探?”
“是,有過兩次。”慕朝棲據實以告。
“可有機會探得千司閣的所在?”
“是,朝棲已找到了千司閣的位置。”
老人聞訊略有吃驚,但她很快平復了心緒,輕描淡寫地對女子說:“把皇宮的地圖畫給我。”
微有愣怔的慕朝棲不禁抬起頭來注目而去,盯著老人面無漣漪的臉,問:“婆婆要親自去?”
“不然呢?”老嫗毫不避諱地與之對視,神色淡淡地反問,“你的輕功和盜功皆不如我,難不成還由你去?”
慕朝棲語塞,抿著雙唇,垂下了腦袋。
婆婆所言非虛,她的確是技不如人——可是……婆婆畢竟上了年紀,身手一年不如一年靈活,夜探千司閣這麼危險的事,豈可讓她老人家單獨前去?更重要的是……
“我雖已年過花甲,但還不至於老眼昏花、腿腳不便,這一點,無需你瞎操心。”像是立馬看透了女子的心思,老嫗這就不冷不熱地揭穿道。
“朝棲不是這個意思……”似是遭遇誤解的女子抬起頭來,雙眉微鎖著說道,“朝棲只是覺得……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該由朝棲自己來完成。”
說罷,她已堅定地注目於面前的老婦,而對方,亦在四目相接的一霎那恍惚失了神。
她此刻的眼神……跟她那外甥女當年的一模一樣。
“婆婆……”慕朝棲還想說些什麼,卻忽見老人猝然回神擰眉,而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躲到了屏風後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裡。
因此而有所察覺的女子下意識地看向微啟的窗戶,果不其然見陸修推窗而入。
“陸大哥……”
聽聞輕喚的陸修一躍落地,回身迅速而小心地闔上了窗,隨後快步走到了慕朝棲的跟前。
“有事嗎?”業已調整好心緒的女子仰視著來人,不慌不忙地發問。
“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屋裡有聲音?”陸修不答反問的一句話,頓時讓人心臟漏跳了一拍。
“什麼聲音?我怎麼沒聽到?”慕朝棲故作迷惑地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瞥了瞥四周。
“那應該是我聽錯了。”本就對女子深信不疑的陸修眼見對方毫不知情的樣子,便思忖著是自己多心了,“昨晚……你留宿在皇宮裡?”下一刻,他就直截了當地進入了正題。
“是啊,我和無莊……和王爺去拜見寧安太妃,她留我們在她的寢宮裡住了一夜。”女子據實以告。
然一語完畢,兩人卻不禁各有錯愕,各懷心思。
慕朝棲微窘:怎麼在當事人面前總是改不了“王爺”的稱呼,可到了旁人跟前卻反倒錯叫成了“無莊”?
陸修心下一沉: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開始直呼其名了?還有,還有……
“你……你跟他……就、就睡在一起了?”陸修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朱唇玉面的女子,磕磕巴巴地問。
對方單刀直入的問法令慕朝棲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和今晨的那一幕幕,是以,她不可避免地紅了紅耳根,但面上卻仍是從容不迫地直視著男子神情複雜的眉眼。
“太妃不清楚我們的情況,自然只給我們安排了一間客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