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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師都走了,還等什麼?”一想到那個遊野泳的閒人神神叨叨,汪孚林只覺得一肚子氣,“明日我去縣衙投帖求見葉縣令,沒事我就趕緊走人!至於讀書,回頭我就說傷勢未愈,先去學宮請一年半載的假!對了,我之前找藉口說帶你去姐夫家回拜,這就走吧,省得回頭被人挑刺!”
PS:在外連續奔波三天,今天終於可以好好碼字了,求推薦點選收藏,非常重要,謝謝大家!另回答評論中的問題,盛唐風月五月四號正式結文,還有,現在起點創世都是企鵝的^_^
第二十一章 行情看漲的汪小官人
和徽州府城其他的街坊不一樣,中午時分的斗山街並沒有太多的行人。這裡臨街兩面都是一座座深宅大院,馬頭牆彼此摩肩接踵,黑白相間分外雅緻,都是在外經商有成的徽商建造的宅邸,庭院深深。規模最大的宅子,從最外頭大門到最裡頭一重院落常常還要另坐滑竿。所謂商人之後不能參加科舉的不成文陋規,在這年頭早已經成為了過去式,不少人家都是以商養文,以文入仕,以仕拓商,所謂先賈后儒,便是如此了。
許家大宅正在斗山街深處,嫡支幾代鹽商,積攢下了頗為豐厚的家業,二三十年間出了兩個舉人,五六個秀才,從商賈之家漸漸演變成了鄉宦士紳。因族人眾多,原本寬敞的大院早已經住不下了。而斗山街地方有限,除卻嫡支之外,旁支若是發達了,往往會在府城其他地方置辦屋宅,至於在此繼續依附嫡支住著過日子的旁支族人,大多家境尋常,靠著常常到本家堂屋走動,維繫血緣關係。
汪元莞本來也不過是這些許家旁支女眷中的一個。公公在外行商,丈夫應試多年還是個童生,小弟雖年紀輕輕中了秀才,卻又遭受了那樣一場風波,她跟著婆婆去本家堂屋見那些長輩平輩時,也不知道遭過多少冷嘲熱諷。可這會兒,那些瞥向她的目光固然還是有輕視和不屑,卻也多了很多好奇的眼神。
“臻大嫂子,你的孃家弟弟真收了那個八歲的族侄當兒子?那天我和明月姐姐說起的時候,她還特意追問起此事。”
問這話的是和汪元莞平輩的許家九小姐許薇,人有幾分嬌憨,頗得祖母方氏喜愛。她這一起頭,其他人登時也七嘴八舌問了起來,汪元莞之前那些日子也不知道受了多少閒氣,連自家婆婆也曾經不輕不重敲打過兩句,如今終於得以翻盤,她卻強自壓下譏嘲某些人的念頭,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當初打聽到的明倫堂一幕繪聲繪色講給眾人聽。
汪元莞剛剛說完,便有人看不慣她的得意,冷不丁插嘴道:“十四歲的爹,八歲的兒子,這日後哪家閨秀若是嫁了給他,一過門就有個便宜兒子,那時候就有的是熱鬧了!”
“這話我也對我那弟弟說過。”汪元莞輕描淡寫地說,“他雖小小年紀,卻豁達得很,說世上總有眼光足夠好的姑娘。”
見四周圍有不少人不以為然,她便笑了笑說:“再說,是養子,又不是嗣子。金寶跟了我弟弟不到兩個月,但凡看過的書都過目能誦,一手字也已經從最初的狗爬練到頗像樣子,甚至連大宗師都極為讚賞他的資質。我弟弟還開玩笑說,他等著金寶科場有成,好給自己養老。”
想到那汪孚林才不過十四歲就說這樣老氣橫秋的話,屋子裡老老少少頓時都樂了。連主位上的老太太方氏素來嚴峻的人,也一時笑得險些翻了手中的茶盞。如此一來,剛剛那點挑剔的氣氛全都無影無蹤。
方氏又笑道:“有道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可能做到前者的還容易些,能夠做到後者的卻百中無一,難得他小小年紀卻又縝密仔細,讓族中惡侄不能得逞,又庇護了良才美質,怪不得就連大宗師也稱讚一聲好。日後有機會,臻兒媳婦你帶他來家裡坐坐。”
如今許氏一族輩分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