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道理,當即賠笑道:“不論成功還是失敗,郭爺您對我這份提挈的情分,我都感激不盡。”
“說這話就過了,如今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郭寶嘴裡說得挺沉重,面上卻笑嘻嘻的。他在錦衣衛呆了這麼多年,劉守有也好,劉百川也罷,那性子他摸準了**成。與其換新人,同樣要承擔不知道成敗的後果,還不如把陳梁這麼個已經犯錯的繼續用上去,當然如果一旦有閃失,陳梁就死定了。
只不過,已經和監視物件達成了一致,又或者說乾脆就投靠了監視物件的他們兩個,還用得著擔心這麼一個問題嗎?
正如郭寶預計的那樣,劉百川確實不想再承擔另外派人卻穿幫的風險,而劉守有想著只不過是派陳梁在汪府門前晃一晃,又不和裡頭的人聯絡,如果陳梁真的和自己吹得那樣千變萬化,不至於被人認出來,那麼廢物利用也不是不能考慮。最重要的是,有陳梁的軍令狀,郭寶的作保,他就點頭答應了下來。畢竟,北鎮撫司這幾個常用的人,他有足夠的自信能將其家眷全都控制在手中,也不擔心他們會失口或是反水。
於是,當劉百川派了幾個人遠近監視,見陳梁成功在汪家門前衚衕第一天裝貨郎,第二天賣果子,第三天賣漿水,三次不同的裝扮,果然沒有一個人認出他的偽裝,還有好幾個汪家人從他手中買過東西,於是立刻報到了劉百川面前時,這位錦衣衛北鎮撫司掌刑千戶同樣如釋重負。他卻沒有立刻求見劉守有,而是等到前去賠禮的牙婆又挑了六個僕婦去給小北挑選,而小北留下了其中一人之後,徹底心定的他方才前去向頂頭上司稟告。
劉守有也並不喜歡臨陣換將,更何況是這種需要機敏和運氣的活。雖說陳梁第一次運氣非常差,但這幾天下來,明顯能看出其確實有千變萬化的能力,而汪家人既然並沒有興師動眾,揪著一件事沒完沒了,那麼繼續沿用陳梁來主持和汪家內線的聯絡,自然就是最好的選擇。
因此,他聽完劉百川的稟報過後,就一錘定音地說道:“既如此,就留下陳梁吧。”
劉百川對此自然沒有異議。然而,在告退之前,他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帥,雖說咱們這些年陸陸續續往各家安插的人手也不在少數,而汪孚林是首輔大人心腹,可到底年輕資淺,用得著往他那邊安插人嗎?是馮公公又或者首輔大人吩咐的?”
“你問得太多了。”見劉百川一下子閉上了嘴,滿臉惶恐,劉守有便狠狠瞪過去一眼,“不該問的就不要多問,你雖說和我不是同宗同族,但因為是同姓,你又說祖上和麻城劉氏源出同支,我也沒少照顧你。你可不要讓我親手把你發配到雲貴去,錦衣衛十三司缺人的地方多了!”
“是是是,卑職失言,卑職失言!”
劉百川慌忙連聲告罪,等到退出屋子的時候,他只覺得背後已經被汗水浸透,整個人也在那戰戰兢兢發抖。他當然知道,雖說出身士大夫之家,但劉守有考的是武進士,一路爬上來固然靠家族餘蔭,卻也不是沒手段的人,該殺伐果斷的時候從來就不曾手軟,他怎麼就犯渾去問那種最容易犯忌的問題?此時此刻,抬頭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他就儘量放慢了腳步出去,試圖瞞過剛剛在裡頭挨的一頓訓斥,讓人認為自己並沒有在劉守有這裡失寵。
至於劉守有派人去監視汪孚林舉動,這到底是馮保還是張居正的授意,他已經懶得去思量這麼多了。反正那都不是他有資格夠得著的人物!
郭寶也好,陳梁也好,卻不知道劉守有和劉百川之間有過這麼一段小小的插曲,當郭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