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子,而二十四衙門的其他太監,還有長隨、答應、小火者,都是穿青貼裡,不綴補子。如此說來,應該是一個司禮監又或者御前有頭有臉的去見了徐爵,兩人還商量了什麼?”
聽小北這麼說,嚴媽媽點了點頭,繼而低聲說道:“那張三娘總應當知道,徐爵是馮公公的人,如果只是馮公公的人,記在圖上也沒有什麼意思,也就是說,應該不是馮公公那邊的人。而這種事情竟然被她看見,或者說,根本就有她參與,那麼,這去見徐爵的人很可能是張鯨!”
小北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此時當機立斷地說道:“你親自去都察院送午飯,然後告訴相公,張鯨可能和徐爵勾結在一塊。張三孃的事,你就問他,要不要把人弄出來,讓他拿個主意。如果他同意,我就去做。”
嚴媽媽點了點頭,卻沒有帶那繡圖作為證據。別說夫妻一體,就說這小兩口素來有商有量,汪孚林是絕對不會不信小北這番話的,帶東西的話萬一有什麼疏漏反而麻煩。等她坐車帶了食盒到都察院,通報進去之後不多時,果然汪孚林就不緊不慢地出來。
見著她之後,汪孚林還背對著都察院的門子故意抱怨了幾句,不外乎是食盒讓人送進去就是了諸如此類。直到她不自在地低聲說少夫人有話捎帶,汪孚林這才跟著她走開了幾步。這時候,她還能聽到背後傳來了門子們那低低的竊笑聲。
等到汪孚林來到了馬車前,她這才用極低的聲音,極快的語速,將張三娘那張繡樣的始末如實道來。當她說出小北的意思時,卻只見汪孚林眉頭擰緊,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足足好一陣子。
“事關重大,不能冒險。這樣,你讓她想辦法傳信給徐家,讓張三娘趁著徐爵不在,請求回一趟張家探望父親。徐爵的元配妻子不是說只要別人不至於騎到她頭上,就不大管姬妾之事嗎?只要軟磨硬泡,她就肯定答應了。最好讓那丫頭和門房也跟著。
因為出事之後,徐家必定會遭到查緝,他們就不好脫身了。然後你們提早查實路線,在張三娘回程時弄出一點事件來,配合她逃跑。記住引導她跑到張宏的私宅。雖說她很無辜,但這件事不能少了她的旁證。張宏這個人,也許能夠看在她是女子的份上網開一面。”
等到嚴媽媽凜然答應,汪孚林想了想後,又補充道:“你記住告訴小北,成功則最好,若不成功,她千萬不要勉強。而且,明日如果來不及做這件事,那就放棄,張宏既然知道張鯨主謀,又依照我的話去知會了馮保,兩人一定會注意到徐爵納了張鯨的侄女為妾這件事,遲早也是下這步棋的。我們只不過是搶在前頭而已,畢竟,徐爵很可能因為之前劉守有率先出手,張宏和馮保結成一線而意識到事情有變,說不定會提早除掉張三娘這個隱患。”
當丁香得到啞叔送來的訊息時,登時面色蒼白。時隔多年,當年被拐賣不過四五歲的她,並沒有見過當年那位送了叔父來和她團聚的恩人,但啞叔的來臨,使得她再沒有無依無靠的擔憂。想到張三娘不惜一死,可卻終究在聽到可以離開徐府便暫時放棄,她終於咬了咬牙,回房悄悄對張三娘提了提。
因為徐爵早就送了訊息說是今夜不回來,張三娘幾乎想都不想就做出了決定。
“大不了便是一死,還有什麼好想的?明日我就去見夫人,她若不答應我回張家,我就死在她面前!”(未完待續。)
第八四八章 哀莫大於心死
正如同汪孚林判斷的那樣,徐爵的元配妻子羅氏聽到張三娘想回一次孃家的請求,雖說有些不滿,可在張三娘祭出哭和尋死這兩招無解的法寶之後,她就立刻同意了。在她看來,人是張鯨送來的,徐爵這些天也是常常流連在這個新寵屋子裡,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把人抬了二房,她已經人老色衰,又沒有什麼孃家的助力,何必去和這個平日裡木訥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