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了遊七,以儆效尤,也是給滿京城別的官員樹立了一個榜樣。”
“你之前怎麼不說!”張敬修不無埋怨地說了一句,卻聽到汪孚林呵了一聲。
“疏不間親,哪怕遊七隻是張家家奴,可你們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又拿不出證據。總不能拿著流言給你們吹風?再說了,我上次不是拿著譚家產業。請你們去交給首輔大人託管嗎?譚家那個鋪子之前想要脫手卻沒人敢接,就是遊七手筆,我只不過不想拿來人後告狀而已。”點到為止,汪孚林就笑道,“這以後,我恐怕就不知道要到何處了,也不知道是否有時間特地來告辭,我在這裡先打個招呼。”
他一面說一面肅容一拱手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這不倫不類的告別語聽得張敬修和張懋修面面相覷,直到汪孚林已經走遠,兄弟二人才再次對視了一眼,心中同時生出了深深的挫敗感。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對比汪孚林,他們這才叫做百無一用是書生!
當汪孚林施施然離開張大學士府時,便發現門前大紗帽衚衕等著謁見的官員不見減少,卻有增多的跡象,可與此相對應的,卻是瀰漫在這些人群中的詭異氛圍。想到先前遊七捱了那一頓痛責後被張居正逐出家門,卻又被徐爵給直接弄到了馮保那去,前一件事應該落在了很多人眼中,後一件事卻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不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嘲弄笑容。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如今遊七落到了馮保手裡,還能有什麼好下場?更何況,姚曠和馮邦寧那場衝突,他是半點手腳都沒動過!
“汪侍御,汪侍御!”
汪孚林正等著自己的隨從牽馬出來與自己會合,聽到這叫聲,他不禁轉過了頭,這才發現圍上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而且都是烏紗帽團領衫的官員,偏偏他一個都不認識。他正有些摸不著頭腦,幾個人已經爭先恐後地開始自我介紹,卻是任何一個都比他官大,有工部郎中,大理寺丞,官兒最小的也是一個分守道。他一邊記名字,一邊思忖幾人來意,等聽到他們熱情做東下邀約的時候,他便笑了笑。
“各位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呢,我如今正向都察院請病假,今天來張府,只是為了辭掉這個監察御史,要是再出去赴約,只怕更會惹得一堆彈劾了,還請諸位能夠體諒我一二。”
幾個官兒不過是看汪孚林出入張府輕輕鬆鬆,逗留時間又長,而且還是在發生遊七被責事件後這麼久才出來,這才來碰碰運氣,聽到汪孚林說是要辭掉監察御史之職,這才面面相覷了起來。一個不留神,汪孚林就已經擠出人群上了馬,帶著隨從打馬小跑離開了。隨著他們將這個訊息傳給這衚衕中等候謁見的其他人,一時間許多人都議論紛紛了起來。
有人覺得這是以退為進,有人覺得這是譁眾取寵,也有人覺得這純粹故佈疑陣……總而言之,沒人認為汪孚林會真的辭掉這個監察御史。
要知道,科道言官從來都是升官捷徑。一道彈章入九重,哪怕因此捱了廷杖,那也會轉瞬間名揚天下!
只有汪孚林自己知道,自己絕對是真心的——當然請求出為州縣主司,那卻有一部分是故作姿態。他才剛剛當了將近一年的廣東巡按御史回京,如果照著提早察覺到的端倪,興許張居正奪情風波就在這一年半載之內,汪道昆如今頭上還壓著王崇古這個上司,之前又表達了某種態度,汪道貫的分配問題還沒著落,要是他就這麼一甩手,自己高高興興去外任過一縣之主又或者一州之主的癮了,那松明山汪氏迄今以來建起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