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你自己拿主意。”
金寶雙膝一軟,頹然跪倒在地。儘管那個名為母親的婦人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嘶號,儘管她發瘋似的往這邊衝過來,卻被兩個民壯死死攔住,他都沒有繼續抬頭看她。小小的他在門外聽到裡頭這些對話的時候,一顆心就已經涼透了。他從前是安慰過秋楓,可當這種事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卻只覺得秋楓當初實在是太堅強,因為現在換成了他,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下意識地迴轉頭去看汪孚林,見其已經到了門口,他突然踉踉蹌蹌衝了回去,一把抱住了汪孚林的膝蓋。
“把她送回嚴州府去吧!也許還有一線希望,她能找到她的兒子,能找到我那個弟弟,從此過上好日子……爹,我求你了。”
汪孚林回了一下頭,看到那個被兩個民壯死死攔住的婦人突然癱軟在地,捧面痛哭,他就淡淡地問道:“那這次的事情呢?”
金寶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婦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回轉身來到婦人跟前,雙手摁住了她的肩膀。
“娘,我會求爹幫著找你那另一個兒子,但是,你不要忍氣吞聲,和我一塊去見官,把有人脅迫你的事情說出來!否則,那些設計害人的人就會更加得意,不能這樣放過他們!”
嗯?不錯嘛!他還以為金寶是老實乖寶寶的性子,沒想到也不是逆來順受的!
汪孚林挑了挑眉,這才對那邊兩個民壯說:“你們回去請趙五哥找幾個妥當人,然後去林木軒櫃上支五十兩,準備去嚴州府找人。”
那婦人終於抬起頭來,紅腫的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見金寶正直勾勾看著自己,她只覺得又羞又愧,終於對金寶使勁點了點頭。
“好,我去告官,我知道的那些話,一定會一五一十都說出來!”(未完待續……)
第二一三章 穿幫了!
由於逐府歲考,謝廷傑當然不可能在徽州府停留太長時間。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是發榜次日立刻啟程。可是,今年的歲考第一站看似太平,可自己身邊人中有內鬼,這卻幾乎是坐實了。如果不能處理掉,接下來南直隸那麼多府,萬一真的再鬧出什麼怎麼辦?他總不可能每次都臨場換考題。最要命的是,他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清理掉,這樣就沒人做事了!
因此,之前緊趕著讀卷評等,發榜之後他騰出手來,立時便召見了徽州知府段朝宗和歙縣令葉鈞耀,可後者卻在一見面之後,就對他請罪連連。
“大宗師,歲考散場之後,就有生員到歙縣學宮舉發之前有人招搖撞騙,拿著亂七八糟的考題糊弄人,下官已經令縣學教諭馮師爺將這些生員暫時容留在歙縣學宮,以備勘問。大宗師此次歲考判卷,公正明允,那些貼出去的卷子能列入一等二等,參考生員們全都毫無異議。而您提學南直隸,此次歲考更是事務繁忙,不若早些起行,下官預備等您啟程之後,再徐徐過問這招搖撞騙的案子。”
謝廷傑當然聽明白了葉鈞耀的意思,此次歲考固然有人心懷怨言,可一二等的卷子都貼出去了,哪個學官判的,他如何複核的,赫然一清二楚,故而他也不怕有人在自己身上潑髒水。只要他一走,就算之前一度渾水亂流,也就和他沒關係了。可是,一想到身邊這些傢伙吃裡扒外。他就猶如芒刺在背。
“不行。本憲不能一走了之。歲考前後。妄圖僥倖,散佈流言,禍亂人心,又或者招搖撞騙者,一個都不饒!”
謝廷傑越是這麼說,葉鈞耀就越是力諫不可,就連段朝宗也深知連日府城縣城那些亂子,少不得在旁邊幫腔。奈何謝廷傑原本就不是前任耿定向那樣最擅長和稀泥的人。認準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甚至毫不理會是否會耽擱了日程,立時三刻就讓葉鈞耀立刻把那些舉發的生員帶到知新堂來。等葉鈞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