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謀主。
公報私仇,心胸狹隘,不敬前輩,不禮尊長,驕橫跋扈……儘管做生意以及隱身葉鈞耀背後為幕僚,等閒人不會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但在性子稍稍有些古板的謝廷傑看來,仍然屬於不務正業的表現,而那些層出不窮的惡評,更是讓他心情很不好。畢竟,汪孚林當初的功名算是在他手裡保住的,遞補為廩生也是他操作的,如果這樣一個人卻如此品行不堪,唯利是圖,甚至身為生員卻在一縣之主背後搬弄是非,那他這個提學官豈不要被人戳脊梁骨?
那隨從說完之後就一直在小心翼翼觀察謝廷傑的臉色,見其面色陰沉,默不做聲,他就添油加醋地說道:“大宗師,小的也只是道聽途說,只怕做不得準。大宗師何不挑一天微服出去看一看聽一聽?”
見謝廷傑不置可否,擺擺手吩咐自己出去,他就不再多言語。悄無聲息地退了出來。他彷彿漫無目的似的在如今冷冷清清的府學各處轉了一圈。最終來到了大門口。見只有一箇中年門子在那看著,他便上前去套了幾句近乎,確定沒有閒雜人等在窺伺,這才嘿然笑道:“我已經對大宗師都說了。”
那鷹鉤鼻的中年門子頓時喜形於色:“怎樣,大宗師可信了?”
“那可是提學大宗師,哪有這麼蠢?我已經建議大宗師出去微服私訪,想來他一定會這麼做的。要不是這麼謹慎小心,他又怎麼會非得把類考改成調考?可他人住在府學。進進出出能瞞得過誰?只要熊監生能夠安排好,那麼想讓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那不是輕輕鬆鬆的事?”
聽到這裡,鷹鉤鼻門子不禁連連點頭:“周爺說得對,總之這次您幫大忙了。”
他一面說,一面環視四周,動作輕巧地將一張東西塞了過去,眼見人亦是動作迅疾無倫地將其攏在手中,繼而看也不看就笑眯眯走了。他盯著那背影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攏著雙手。沒好氣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宗師?身邊人一個個全都是撈錢的主,自己就算再清正廉明有個屁用?還不是被人算計得死死的?幸好老子不是歙縣人,替汪家幹完這一票,這門子就不幹了,區區二兩銀子一年,又是在府學這種沒油水的地方,真受夠了!”
大宗師這麼快就蒞臨徽州府,壓力山大的並不是只有那些生員,還有金寶和秋楓。金寶當初在明倫堂上見過謝廷傑一面,結果徹底擺脫了他那個狼心狗肺的哥哥。秋楓則是在給這位大宗師餞行的時候,自作聰明地把汪孚林那首大殺器給放了出去,惹來了好一場風波。和沒什麼實感的葉小胖不同,兩人深知提學大宗師這個名頭代表什麼,所以之前聽說訊息後,都很想力所能及地幫一下汪孚林,可得到的卻是一人一個慄棗。
“好好讀你們的書,少想其他!”
今天是柯先生的課,所以發呆一下也不會遭到嚴厲呵斥,故而葉小胖見金寶和秋楓只顧著嘀嘀咕咕的,便少不得豎起耳朵偷聽,等明白兩人在擔心什麼,他便忍不住了,乾脆湊過去低聲說道:“你們擔心誰也不用擔心汪小官人,我娘和我姐那麼厲害的人,全都對他很佩服。不就是一個歲考嗎?難道還能比你們兩個明年要參加的童子試難?”
“歲考比童子試難多了!”秋楓和葉小胖相處習慣了,對這位縣尊公子也就少了幾分畢恭畢敬,小聲解釋道,“童子試,也就是縣試和府試,每年一次,道試每三年至少兩次,也就是說每年都有少說一二十個生員,現在歙縣學宮看著只有一百多人,可實際上的生員數量,我估計不會少於兩百,很多人平時不來學宮而已。而小官人這次要參加的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