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分家一整年的帳目,以及那位赤司蒼介先生的個人資料,當然,那份帳目基本是作假掩蓋過去的,而那月手裡抱著的就是他透過組織拿到的原先那一份,至於資料則純粹是為了他能對赤司徵臣展露些許自己的實力,以便更好地達成合作。
黑髮ol離開資料庫這層樓時透過將要關上的電梯門,小幅度朝櫃檯後的小姑娘揮了揮手,得到對方激動的回應。
很好,這算是再加強一下『澤城麻裡來過一趟資料室,但毫無異常』的印象啦。
他保持住秘書小姐那一絲不苟的神情,從容地借著身體遮擋,用不會留下指紋的第二指節按下了頂樓。
接下來就是大人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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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徵十郎覺得宮本老師今天有點說不上來的違和。
他的觀察力一向敏銳,還不用說對方在跟烏丸集團沾上關係後對赤司來說就是必須加倍關注動向的物件了。
最基礎的一點就是…赤司記得宮本老師是右撇子,然而今天的他卻是用左手寫的板書。
哪怕他們才認識第三天,但是赤司已經從不止一個同學那裡聽到過對宮本老師『能跟他們玩得來』『對女孩子很溫柔』『會在課間偷吃零食』等等評價。
無論是哪條,都跟今天這個沒什麼表情的男人一點兒也不搭邊。
赤司握著鋼筆的手指下意識縮緊。
而且,昨天親口邀請他下棋的不也是這位老師嗎,怎麼今天中午他找過去的時候對方完全沒有把棋具拿出來的意思,還說著有事就跑走了。
跑、走、了,把他丟在教室辦公室然後自己跑走了!剛從那裡回會長辦公室批檔案的赤司徵十郎扯動嘴角。
要不就是那傢伙在耍他玩,要不就是,那個不是本人。
他忽然想到自己身上,愣了好一會兒。
……宮本曉不會也是雙重人格吧?
昨天下午就被自家上司叫過來接他的石川靠在天台欄杆上打了個噴嚏。
他想起那月大人對他說的計劃。
「我會易容後潛入赤司集團,找赤司徵臣達成合作,以防萬一,需要你易容成我的樣子替我給他們上課。」青年舒適地靠在後座的抱枕堆裡說,「那位赤司小少爺很敏銳,只要不在他面前暴露就沒關係…對了,另一個班還有一個藍頭髮的少年,他也許也會發現不對勁,不過,你不會讓他們發現的,對吧?」
他的語氣聽上去雲淡風輕,石川卻知道這些話都是不允許違背的『命令』,港口afia的階級分明,上級擁有支配下級一切、乃至生命的權力,自家那月大人又是十九歲的幹部,還是首領學生,石川巴不得對方支配他的一切呢,可惜那月大人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連強勢的命令都很少會下達。
這也是因為石川足夠聽話,對那月的指令都很樂於最快最好地執行,這樣自然用不著他特意把指令換成命令了。
現在這種情況一方面能代表那月大人要他執行的是關乎計劃核心最重要的一步(想到這裡時石川啄木就忍不住想要喘氣歡呼了),另一方面倒是讓他有點不爽起來。
那就是,那月大人對這群小鬼似乎很重視,還否定了他『直接洗腦他們吧』的提議。
若不是那月大人還需要他們來達成自己的計劃,他絕對會把這些整天可以不知死活地圍在那月大人身邊還不會被趕走的傢伙全都變成自己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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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從夢中掙扎著醒來,望著天花板的眼中還帶著點晶瑩,下一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趁著午休的時間跟小梓小姐說了一聲,反鎖休息室的門靠在椅背上小憩了一會兒。
——為了能看見活蹦亂跳的好友,誰讓那個小混蛋如今就只能在他的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