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前一刻還笑吟吟地在外面忽悠她的青年現在表情一掃而空,換上某種冒著涼意的漠然,蒼白的手指摸到脖頸上繃帶的邊緣,接著旁若無人地當著天海幸的面撕下了一層面具。
她沒辦法再開槍了,因為那張臉正屬於早該死去的警官先生。
對方也料到她不會對他動手,站在原地從身上摸出來幾個小玩意踩碎後才朝這邊看過來。
半晌後,頂著早上還出現在葬禮祭壇上的臉,青年面色不改冷淡,張口時的聲音都和警官一模一樣:「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天海幸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礙於身份根本沒辦法去參加警官的葬禮,可也知道赤江那月、那個曾經在摩天輪上告訴她『去光明的那一邊吧』的警官,連屍體都早就火化,面前這個又是誰?易容…可以戴著兩層嗎?
她的警惕沒有消失,舉著槍的手臂很穩,那雙透亮的異色瞳緊盯著黑髮黑衣的青年:「你是誰?」
青年估計也沒想到她這麼直白地上來就問這個,但還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是卡路亞,被boss派來回收庫拉索。」
可可利口酒,卡路亞。天海幸的腦海里浮現了這個名字,手指搭得更緊,是連她也沒聽過的代號,卻能直接被boss派來處理她這個朗姆心腹,只能說這人的地位說不定和朗姆一樣…或者是貝爾摩德那種。
她的思維在看到那張臉的第一時間混亂了一下,只不過在知道易容這個手段後,就算是親眼所見天海幸也不會隨便相信對面真的是警官,更何況那個人是眾目睽睽之下死的,六百多米的高度,根本沒有可能僥倖活下來。
青年眯起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忽然說。
「你認識我,」是篤定的語氣,「不是在最近,是很久以前,你見過我這張臉,對吧。」
天海幸被這麼一提醒,一下就回想起了二十二年前那座被血染紅的訓練基地,還有被教官恭敬喊做『大人』的小男孩。
她知道了。
「當年的那個人不是赤江警官,是你……」銀髮女性喃喃的聲音被那月捕捉到。
他保持著表情和氣勢不變,內心開始分析這句話,原本那月只是看出天海幸見到這張臉後在隱瞞著什麼資訊,又想到對方和自己第一次交手時那聲『叛徒』才會幹脆地問出來,卻沒想到天海幸會聯想到這個方面,什麼當年?難不成她認為他和警官是兩個人?
那月不動聲色地扯了下嘴角,他現在不但越來越好奇所謂當年究竟發生什麼了,還好奇諾亞方舟到底拉過多少人跟他一起摸魚看狗血劇。
……不,也可能是他錯怪諾亞了,畢竟組織現在在研發的東西聽上去也很狗血,他就沒見過有人試圖用藥來一顆返老還童的,這不是做夢比較快嗎?
第一百零八章
在那月進屋的第一時間就先取下了石川那傢伙在他身上放的所有竊聽器,只勉強留了一個定位器在領口,他會來這裡主要還是想藉機從天海幸口中得知可能會和自己的過去有關的資訊,順便把『卡路亞』這個不久後就會出現在紅方視線下的身份更早一步由他主動選擇性地暴露資訊。
他可不是被動的性格。
那月在塑造卡路亞的背景時想了很多,未來的情況和老師的計劃都被他考慮了進去,主動在天海幸面前撕面具一個是因為她足夠冷靜,和他的聯絡說不上特別緊密又不會直接亂了陣腳,另一個則是為了藉此試探一下紅方部分人對他當前狀態的看法,只是那月怎麼也想不到天海幸會直接把他現在的樣子跟二十多年前那件他本來就想問的事情扯上關聯。
他那句『你也可以叫我a』就直接卡在喉嚨裡。
可惡,忘記天海幸被公安監管的這段時間是不知道a的事情的了,而且說起來要不是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