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月自己,他不打算也那樣被接住,諸伏景光現在更需要照顧,而且兩層樓也不是什麼玩家征服不了的高度。
拜託,他連全息的「是男人就下一百層」都通關過好嗎。
那月估算了一下和地面的距離,不帶一絲猶豫地從二樓陽臺跳了下來。
諸伏景光已經模糊了的視野裡,最後一幕正好是黑髮紅眼的少年眉眼舒展笑著衝出火焰,動作熟練流暢得宛如真的在拍電影,就這樣從火場裡安穩落到地上,甚至帶出一陣撲面而來的熱浪,又在他輕鬆的神情裡消散。
「營救任務圓滿完成——等會兒有人想給勇者一口水喝嗎?」
那月的心情在裹挾著風從高處安全跳下後已經詭異地好起來了,他一向很享受這種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通俗點來講,就像他享受和萩原一起飆車一樣。
……不,和萩原一起還是算了吧。
救護車這次倒是來得很及時,降谷零這個發小主動跟上車,把昏迷的景光成功拉去醫院後,剩下的『逃清掃』三人組才猛地想起他們忘了什麼。
打掃浴室啊!
「所以你們想好怎麼跟我編藉口了麼?」鬼冢八藏抱著臂冷笑一聲,在幾人面前走來走去,「關於我讓你們去打掃公共浴室,結果五個人都溜了不說,還有一個光榮又進醫院另一個去看護這件事。」
那月裝作與自己無關地移開視線,試圖一如既往地裝乖減存在感。
他是玩家,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才對嘛,才不是不想被嘮叨。
「總之,你們四個繼續去打掃浴室,體育祭前再結束。」
等一下,哪來的四個?
那月緩緩抬頭,只見所有人都看著他。
「嗨?」他乾笑兩聲對鬼冢八藏說,「或許教官你還記得我是去找被拐小女孩的?」
第二十章
松田陣平剛在操場和某位一開始訓練就停不下來的同期鬥完嘴,哼著歌腳步輕快地就往教室方向走。
經過樓梯間的時候,他敏銳地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松田原本對偷聽是不太感興趣,但發現裡面的談論物件就是還在加訓的那傢伙後,他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腳步。
「打探情報,打探情報。」松田自言自語,煩躁地揉揉頭髮蹲下來靠近那邊的門板,薄薄的木板門顯然無法起到隔音作用,他把他們的對話聽得很清楚。
作為五人裡第一個發現那月睡眠時間和看穿他本質的那個,松田陣平對那月的探究欲也是最濃厚的,雖然這麼說會有些肉麻,但他確實很擔心執著起來什麼也不管的小瘋子。
松田每次想到第一個和赤江那月說話的人是自己,心裡就莫名其妙產生了奇怪的責任感——就是「責任感」,好像他們之間除了同期跟好友以外還有一層薄弱的其他關係。
他欠揍的髮小親切地稱這為「母雞護崽」,然後他們倆滾在地上打了一架,為了爭辯誰才是那隻『母雞』。
其實也沒怎麼說錯,降谷零就嘲笑過他們這種把只小兩歲的成年好友當成小孩護著的勁頭,像是赤江家的榮譽家長——說完之後金髮青年就心情愉快地去廚房給景光和那月打下手了,裝作沒聽見身後兩人笑話他的聲音。
要松田陣平來說,他們五個誰也沒降谷零對赤江那月的濾鏡重,這傢伙居然說得出『那是個溫柔的好孩子』這種話。
一個能連著打翻七個跟班長一樣高的壯漢(記錄還在每節課上持續增加)、能和持槍的殺人兇手侃侃而談自己的遺囑、能徒手爬上二樓還不做安全措施直接跳下來、能在盤山公路上和萩一起演速度與激情甚至還敢戴著個頭盔就從一百碼車速的卡車上跳下去的、好孩子?
這簡直是在說鬼故事啊好嗎!
然而實際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