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指控哥哥偷了實驗室的濃硫酸,潑到他求而不得的女生臉上。可我知道,哥哥喜歡的明明是學姐,不是那個女生,」扎著麻花辮的少女用仇恨的眼神緊緊盯向長岡翔太,「那個嫁禍的人是你,長岡學長,等哥哥退學後你就馬上和學姐在一起了。」
長岡翔太的表情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我記得這條新聞,後來是說那個潑硫酸的男生在家……」自殺了,目暮警官嚥下後面那個詞。
「對,就是哥哥。」柚木學妹甚至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喜歡學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會為她背上不屬於自己的罪名,然後吊死在家裡呢?」
「為她?」萩原啞然。
「她本來想殺的其實是這個什麼岡,」那月從鼻腔發出一聲哼笑,「直到她哥哥的葬禮前估計都還以為真正害自己哥哥死的人是學長吧。」
柚木沉默半秒:「……嗯,就是在葬禮後的幾天,我送醉酒的學姐回家,聽見了真相……那個潑硫酸的人其實是學姐才對,哥哥是為了她保持沉默,到最後發現事態嚴重卻百口莫辯,才死去的。」
「所以知道了所有事情的你無法接受,努力考到害死你哥哥的兇手身邊,再計劃著送她去陪葬,順便還能嫁禍給有帶薄荷糖習慣的——那個什麼岡?無所謂啦——」那月拍了下手,為自己中肯準確的評價點頭,「化學系確實方便了你悄悄提取這個玩意,就是手法實在太蠢,還不會處理情緒,你埋在手心假哭的時候簡直整個人都透著喜悅,其實是在忍住不笑出來,對吧。」
目暮警官似乎被這些話繞得腦袋暈暈,他忍不住抬手示意:「所以柚木小姐是把那個毒摻進護手霜裡面,又提前藏起來死者的那份,才順利下毒的?」
「呃,這麼總結也可以。」那月對未來可能的同事時態度還是比較溫和的,沒讓毒舌屬性繼續彰視訊記憶體在感。
「當然,提前預料死者會用沾著毒的手拿起糖,也是加劇死亡的一步。因為馬錢子鹼的中毒症狀包括前期的頭暈頭疼,呼吸加快,焦慮不安及易怒以外,還會腹痛想要嘔吐。」他站在那裡侃侃而談的時候就好像站在舞臺中央發著光,沐浴在所有人視線下,「所以有暈車症的死者一定會吃男友帶的薄荷糖,想緩解難受——」
「卻走向了死亡。」
「我不後悔殺了她。」柚木幸閉上眼,順從地接受一旁的警察將手銬鎖在自己腕上。
「你一開始就知道是我了吧?」走之前,她轉頭問道。
收到任務完成提示的那月瞬間變得懶洋洋,眼皮也不抬:「我猜如果你在東都大學期間有仔細看過公示欄,就會知道我用一年時間拿到了心理系優秀畢業生的稱號,犯罪心理學這門課學的尤其好,微表情最多算基礎。」
那月照著玩家面板上新解鎖的身份資料——[東都大學優秀畢業生],隨口回了對方的話,反正在場的校友都是化學系的,誰知道他以前哪門課學的最好。
「你是個優秀的偵探,如果我哥哥有遇到你就好了。」柚木幸垂下頭。
「偵探?之前好像是這麼說的,」那月摸了摸下巴嘟囔一聲,才在萩原看神奇生物的目光下堅持說完早就想說的一句臺詞。「不過今天這個案子我可不是用偵探身份破的。」
「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叫赤江那月。」他說,「警視廳警察學校初任科鬼冢班學生,未來會是一名警察,兇手小姐。」
「他真的這麼說了?」得到肯定後話筒那邊的兩人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笑,但這頭的告密者完全不介意,因為他幾分鐘前也是這樣的。「這種聽起來很帥、但是帶著和那張臉完全不匹配的中二的話哈哈哈哈!」
「……笑夠了嗎?」那月在前面陰惻惻地發出警告。
送走警車後兩人就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