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報告上面的情況的。
「基地東側的監控被破壞了,無法看到是誰引爆了那裡,」殺手沉聲說道,「這處基地原本就安裝了很多炸彈,如果全都被入侵者佔據主動權的話——請您先撤離,我留下抓住那群下水道跑出來的老鼠。」
「琴酒,你要保護老師離開這裡,」敲了一下椅子後又冷靜下來的黑髮青年白著臉發出一連串的咳嗽聲,堅持說完這句話,「我和波本留下來斷後。」
抬起的那張臉上,水紅的眼睛定定地看著站在身前的太宰治,滿眼寫著『之後跟你算帳』,但看在降谷零眼裡,就是他連斷後都要停下來詢問那位先生的意見。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嗎,那月看上去並沒有掙脫控制。降谷零捏緊拳頭。
至於琴酒,他發現自己果然還是無法跟上boss的腦迴路。這個所謂老師又是誰?他看了一眼波本,隱約猜到了什麼。
要是是為了在波本面前掩飾自己的boss身份,那就怪不得讓他配合了,即便想到了這茬,他還是有點無語。
算了,boss有很多連他也不瞭解的底牌,料想也不會待在這裡等死,那他還是執行命令就好。
要是boss出了什麼事,波本也可以去死了。
「真拿你沒辦法,」太宰治誇張地嘆了口氣,上前兩步將弟子籠罩進自己的影子裡,「那就如你所願留下來斷後吧。」
「可別讓我失望,小紅。」
他伸手親暱地拍了拍那頭還保持著軟蓬蓬的黑髮,又把手下滑落在肩上,幫弟子理好領口,這才轉身跟著琴酒離開這間小白房。
頭頂的晃動似乎暫時停止了,降谷零眼睜睜看著前腳還威脅自己的那位先生跟著琴酒離開,把那月都留了下來,難道就這麼放心洗腦技術嗎?
他把另外的心思收起來,迅速跑上前靠近好友,試圖幫對方把手銬解開,可降谷零離赤江那月越近,鼻間縈繞的血腥味就越濃重,他看著那具身體上刺眼的血跡,差點沒按住內心的怒意。
下一次見面應該就是剿滅組織的行動了,他的身份既然已經暴露,就沒可能回到組織裡去,所以這是最後一個可以帶著那月回去的機會。降谷零想,洗腦問題他們可以慢慢解決,在組織被消滅後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這都不是什麼難題。
最難的是,他現在該怎麼帶著腦子很可能還不清醒的好友離開?降谷零垂下眸,看著這顆腦袋有些蠢蠢欲動。
趁那月現在不能反抗,打暈之後搬走也不是不可以。
「我勸你最好快點把腦子裡危險的想法收起來,否則我可不保證我的拳頭不會先落在你身上,zero君,」黑色腦袋的主人幽幽出聲,「難道你忘記我會撬鎖,一般的手銬銬不住我嗎?」
降谷零陷入兩秒鐘的沉默,第一反應是還嘴:「我怎麼知道被洗腦之後你的這項技能還在不在,萬一就變成笨蛋了呢,我看你現在挺像的。」
手銬掉在地上發出輕響,揉著手腕站起身的玩家斜了他一眼:「非要在這個時候跟我吵幾句,難不成你是想和我殉情嗎?」
確認了,是那個欠揍的小惡魔沒錯。降谷零狠狠地鬆了口氣,心底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感。
和那月像這樣拌嘴,似乎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的好友才死去兩個多月,降谷零卻恍若隔世。
真是太好了,aka還活著,還有自我意識……真是太好了。
他沒有問對方是怎麼擺脫洗腦控制的,這種聽上去代表了對方的『失敗』的事情,降谷零深知赤江那月絕對不會正面回答,他現在只想拽著好友,趕緊離開這裡。
「離開?」那月擺擺手,毫不在意腹部的傷口隨著他的動作又開始往外冒血,「在那之前,我還有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