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迅速佈置好了這個現場,又施施然掏出袋早準備好的血漿,隨便倒了一灘在被藥物影響陷入假死狀態的青年背上,最後才放下那朵最開始單獨拎出來的白玫瑰擱上面。
掩上房門前,他看了背對著門口不省人事的前任部下一眼,不太誠懇地在心裡和對方說了抱歉,接著把花束放到蘭和園子所在的隔壁b室,轉身從另一條走廊離開。
這一場戲不是演給他們看的,自登上列車開始,赤江那月唯一需要應對的觀眾只有【世界】而已,小偵探則是跟他同臺的另一名演員。
不過說實在的,要想騙過一整個世界,要做的果然還是現在這樣最好。
他知道就算自己什麼也不說地直接告訴柯南自己的劇本,那孩子一樣會毫無怨言或疑問地果斷照做,可那就真的是表演了,別說柯南的演技有多差勁,就算演技再好,那月也不想讓那孩子陪著他一起做這麼瘋狂的事情。
瞧瞧,他要欺騙的是世界的眼睛呢。
那月做好了讓宮本曉退場的準備,不單單因為身份被發現,還因為他心中有很清楚的預感告訴自己,老師的計劃也好,他要做的任務也好,全都快要進行到最後一步。
一個合格的獵人知道,他該收網了。
[to:莎朗老師
喪鐘已經為知更鳥所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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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偵探來說,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一切行動都會留下痕跡,只不過區別在於是否會被發現。
那月深知這一點,所以他行動的每一步都自行推理過了才會真的落實下來,他了解小偵探,就跟小偵探了解他一樣,既然如此,如何繞過那孩子的思維死角,將『犯罪線索』近乎完美地被掩藏起來,對那月來說也不是難事。
當然,那月想要的是半真半假地演戲,而不是真的出一道小偵探解不開的難題,所以,他還是有留下幾個隱蔽的破綻的,加上那些明晃晃擺出來的線索……
唯一可能阻止江戶川柯南推理出真兇的,可能只有那孩子的內心——畢竟這輛列車上唯一的罪犯,就是他最親近的師長了。
藤原律和降谷零追查的那個犯人資訊其實也是那月漏出去的假訊息,他才不會讓那種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入侵他的東京,想都別想。
「聽說餐車廂可以自己調酒,」挺拔地站在吧檯邊的青年穿著一身服帖的深藍色西裝,鼻樑上架著一副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墨鏡,頗為感興趣地看著酒保問道,「能讓我也試試嗎?」
這裡是位於五號車廂的餐車廂b,坐在窗邊享用美食美酒的毛利小五郎在聽到動靜的第一時間就抬頭看向那道背影,發現來人大概只是個公子哥之後,他又興致缺缺地轉頭回來。
毫不客氣地借用老師聲音的那月假裝沒發現那道視線從背後一掃而過,得到酒保的欣然應允後繼續做出那副放蕩不羈的模樣,笑眯眯地站到了吧檯後面。
他的動作很流暢,一看就是經常練習的老手,一旁的黃髮酒保對此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奉承地誇了一句,礙於有其他客人點單,酒保也轉身在另一頭繼續了他的工作。
獨留除墨鏡外沒有一處偽裝、只是中途隨便拉了個空包廂換了衣服的那月站在原來的位置——還有一杯被酒保遺忘的飲品。
黑髮青年挽著西裝袖子,伸手似乎要拿遠一些的酒,而就在他的手略過那杯成品時,得益於吧檯的遮掩,沒人看到有什麼東西輕巧地落進了杯中。
「啊,我竟然忘了,」忙極了的酒保一拍腦袋,想起還有這麼一杯落了下來,連忙過來端起,「抱歉抱歉,您請繼續!」
他將那杯飲品遞給侍應生,最終放在了西邊角落裡那位碰巧也穿著深藍西裝的男士面前。
吧檯後站著的黑髮青年完全沒往那邊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