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這會兒都聽得出對面的人心情不怎麼樣了,對琴酒的到來和離去一無所知的兩人對視一眼,以為是他們的舉動讓這個孩子氣的大偵探不滿了,於是試圖用眼神交流出解決方案。
很可惜,哪怕他們已經達成合作關係有了一段時間,那月也完全看得出來這兩個小孩在眼神方面毫無默契,他差點要被小男孩彷彿眼皮抽筋的架勢給弄笑出聲。
算了,不逗他們了。剛把琴酒忽悠出去的那月想著,隨意對著打扮成工藤新一模樣的怪盜開了口。
「交出來吧,」宮本老師用手帕擦乾了面上的水珠,慢吞吞說道,「就你之前從那傢伙口袋裡順出來的東西,我的眼神可沒其他人那麼差。」
快鬥一噎,不知為何有些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了,那位警官原來是這個性格嗎,不應該啊。
想歸想,他的動作還是不含糊的,伸到衣兜裡的手沒兩下就掏出了讓柯南震驚不已的東西。
「安瓿瓶?!」他即便沒看過那個傭兵頭子拿『病毒』嚇唬人,卻也認得出安瓿瓶上的紅色暹羅貓標識,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你把這東西一直揣在懷裡?」
「確實很好奇那個大叔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嘛,不得不說,這也要怪他藏東西的手段太差,」怪盜無辜地攤手,「別緊張啊名偵探,老師之前可都跟中森警官他們說了這可能是假貨了。」
柯南磨了磨牙,語氣充滿不贊同:「那也是飛行船上的是假貨,誰知道那個組織有沒有真的瘋到帶殺人細菌上去啊!」
這話倒是沒錯,對偵探來說,在案件完結前對一切線索抱有警惕與懷疑是很重要的事情。
那月收起手帕,對著怪盜攤開手掌:「給我。」
兩個剛要開始拌嘴的少年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疑惑地看向他。
快鬥倒沒什麼好猶豫的,反正他這麼一通跳飛行船的操作下來,不管宮本曉是不是赤江那月,他對這個人的信任也都建立起來了,他相信對方不會害他和名偵探,這就夠了。
所以他也就乾脆地把安瓿瓶交了出去,連柯南這下也沒什麼異議,轉而有點緊張地看向站在井邊的宮本老師。
被兩雙藍眼睛注視著的那月本人毫無緊張感,他還有閒情舉起安瓿瓶對著陽光變換了一下角度,裡面綠瑩瑩的不明液體隨著他的動作晃蕩了幾下,在他臉上投射出一片光斑。
「誒——殺人細菌嗎?」青年偵探用另一隻手摸了摸下巴,掛上一個惡趣味的笑,「哎呀,要是真有這東西,我還挺是想看看它有什麼效果呢。」
話音未落,他就直接擰開了安瓿瓶的瓶蓋,將裡面的液體盡數傾倒在腳邊柔軟的草地上,垂著眼簾去看液體在空氣中擰成一股細線,又消失在柔嫩的草葉邊上。
「不過可惜,這是假的。」赤江那月這回是真心實意地笑彎了眼睛,「之前看那群笨蛋被騙到的時候我就想說了,明明看起來就很假吧,居然還會相信,人類的大腦構造真是不可思議。」
偵探隨手拋了空瓶,轉身在水桶裡涮了涮手,滿臉嫌棄,看得身後走廊上站著的兩人一愣一愣的。
「……老師他一直這樣嗎?」快鬥忍不住蹲下來小聲問柯南。
被問到的『江戶川同學』呵呵笑了兩聲,有氣無力地回應:「別問我,你不會想知道宮本老師口中的笨蛋包不包括我們的。」
很懂察言觀色的怪盜哦了一聲,閉上了嘴。
他們都沒問外面站著的那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庭院裡,就像那個人也沒有問他們一個偵探一個怪盜是怎麼關係這麼融洽的,以及為什麼還要聯絡警視廳的人搭直升機回去。
「我就不一起了,在大阪還有工作,」大偵探懨懨地擺手,「上了飛行船估計也不能馬上落地,還是坐車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