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閉著眼數著時間,大概過去了十多秒,能令人幾近昏厥的疼痛就又如潮水般從身上褪去,只有還生理性反應抽動了兩下的左手證明它們出現過。
他睜開了眼,乾脆靠在隔板上慢慢坐在了乾淨的櫃子上面,聲音不大,還帶著虛弱:「你非要站在外面聽我的牆角嗎,徵十郎。」
外面沒有人應答,不過兩秒後有人敲了兩下門板。
那月擠出氣音笑了一聲,那孩子的鞋都露在下面了,還以為他看不見啊?
也無所謂,反正徵十郎是個會守秘密的孩子,而且,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那月蹺著腿拄著下巴想,他會特意找這麼個無人空間,只是單純不想把自己的情況暴露出去而已。
這不過是正常無比的ptsd,生理上的反應,就算是他也控制不了不是很正常麼。
上次出現這樣的幻痛還是帶著石川那個倒黴孩子跳樓逃跑的時候,那月就以為幻痛只會出現在跳樓時,虧他還想過在任務裡再玩一次低空高空彈跳(準備好一隻石川啄木,一把槍,還有一個低樓層的任務地點就好啦)重新體驗,沒想到今天僅僅是站在日之塔頂,他的奇怪的『ptsd』就發作了。
「沒什麼好看的啦,老師只是單純的恐高而已,很在意?」他隨便找了個藉口敷衍外面的人,「還有啊,不太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畢竟我可是很要面子的哦。」
死亡是他的新生,赤江那月覺得自己快要對瀕死的那種感覺上癮了,這可是他從有記憶到那次跳樓前都沒有體驗過的感覺。
這能清楚地提醒那月他還活著,所以那月不打算對這個能算得上debuff的東西加以治療或者別的什麼。
他有演技就夠了。
外面的人依舊沒有說話,只在那月都以為他已經走了的時候,又敲了一下門板。
「是我,宮本君。」
赤江那月不敢相信地低頭又看了一眼外面的鞋子,這時才看到剛才因為眼花而漏掉的細節:外面的人腳明顯比那個打籃球的孩子還大上一點,而且鞋子的顏色有些差異……這特麼不是他上上個月陪松田陣平那個b人去澀谷買的運動鞋嗎!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現在衝出去把松田陣平敲暈的話,會不會因為襲警而被警方當場逮捕?那月滿臉空白地仰頭靠在了隔板上,不願意接受自己居然會認錯人這件事。
大概是他長久的沉默讓松田陣平誤會了什麼,外面那人聽上去煩躁地嘖了一聲,那月甚至都能想像出來對方無奈地揉著那頭頑固的天然卷時的表情,下一句應該就是『混蛋aka』——
「事先宣告,我對打探你的秘密沒興趣,只不過樓上的洗手間在裝修,我來這兒抽根煙就走。」
對哦,他現在不是赤江那月,是宮本曉來著。原本腦袋還有點糊的玩家一下子清醒了。
松田陣平對天發誓,他真的只是在離開刑事部回機動隊的時候越想越煩悶,才會掏出煙打算去抽一根,結果沒想到幾間吸菸室都擠著人,那雲霧繚繞的架勢讓近期一天能抽掉近半包的松田都有些嫌棄,他在裡面待沒幾分鐘就出來了。
其實松田陣平的菸癮並不大,平時也只有在拆彈前後會習慣性地叼上一根,這倒不是說他就沒有需要靠尼古丁來緩解壓力的時候了,只不過某個不喜歡煙味的小惡魔曾經聲稱『非特殊時間抽一根換一頓草莓醬拌青椒』,還不想因為食物中毒而英年早逝的爆處班雙子星最後還是選擇了屈服。
但一碼歸一碼,現在沒人來管著他一天幾根——hagi那傢伙自己抽的比他還多——再加上警官殉職後東京的犯罪率上升速度過快,光是停職一週回來後的這幾天,松田陣平就已經拆了起碼六個炸彈了,要知道炸彈並不是那麼常見的東西,哪怕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