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雙手拽開了青年上半身的衣服,兩人都看見了那身已經被鮮血浸紅的繃帶。
「我們這是撿了個大便宜啊,」粗獷男聲掩不住驚喜的語氣,「看來是赤江警官本來就受了重傷,才會被波本打暈後弄成替罪羊,我聽說那個千面魔女也在,一定是她幫的忙!」
辛苦了,莎朗老師,一晚上背鍋兩次呢。那月在心底感嘆。
在被隨意地扶起來往某個方向走的路上,安心裝昏迷的那月開始復盤他的『縫合版假死計劃』。
昨天早上邀請了貝爾摩德之後,他就告訴了對方自己目前要做的第一件事。
「讓『赤江那月』死亡。」那月語氣冷靜得好像要死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二十多年的準備打了水漂,他應該承受不住這種打擊吧。」
他看上去很疲倦。
貝爾摩德想著,這個計劃執行成功之後,不是『應該』,那位先生絕對會氣急攻心,說不定也會因此倒下。
她不知道烏丸蓮耶是怎麼從近乎一個半世紀前活到現在的,即使他用特殊手段維持住了生命跟稀薄的活力,衰老的器官也不可能被修復,只要一些小小的助力就會…徹底咽氣。
「場面盛大的話,明晚在鈴木財團新建的雙子大廈有一場晚會,到時候會有四架飛艇巡迴直播,」女明星勾著紅唇,「我帶你一起去?」
那月稍加思索回憶:「那棟大樓…我記得有個無名組織的人從上個星期就開始偷偷攻克那裡的防火牆了。」
聽到無名組織,貝爾摩德的笑容變淡:「我和波本明天的任務就在雙子大廈,正好和無名組織有關。」
她抬起手,美甲上鏤金的玫瑰舒展花瓣,在陽光下微微閃光。
那月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zero君也在的話,那他可以順著修改計劃,先幫忙洗清一些臥底嫌疑。
他在安全屋裡只花了小半天時間制定假死計劃,晚餐前新出爐的計劃書就貼在了冰箱上。那月先是反過去潛進侵入者的電腦中得到了他們的行動計劃(「這種會使用電腦做計劃的罪犯還請多來點吧。」),再根據那份來添改自己的計劃書,大廈中有炸彈這點他很清楚,索性他們沒想殺死所有人,炸彈不是直接裝在會場裡的,那月在離開會場前才會給後面一定會反應過來的兩人留下訊息。
他還有點事要交代,也總得有個『遺囑傳達人』,誰讓這次可沒有黑方威士忌來幫他轉寄遺書。
好友們?那月還不清楚他們什麼性子和行動力麼,要是擱他們面前說遺言,那群大猩猩不得聯手把他直接扛起來就跑。
小偵探和基德加起來都打不過他,安心。
煙花和斷電都是無名組織本來的計劃,他們是想用煙花來轉移注意力和掩蓋槍聲,那月自然清楚,他特意挑在降谷零完成任務準備撤退的時候把這傢伙弄暈,就是為了偽裝成『被波本用來替罪的警官先生』,剛好他那一身傷都還新鮮,這樣才能降低無名組織的警惕,讓他們以為一切盡在掌握,才能讓做出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打響自己恐怖組織名聲的他們做出這樣的行動。
那月感覺到自己被丟在了地上,手腕也被綁了起來,而送他過來的兩個人一路上的交談都沒出他意料,他們在除錯了一會兒裝置後也離開了這個房間,還上了鎖。
那月並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把耳朵貼在地上去聽整棟樓的動靜。
沒一會兒,爆炸聲響了起來。
警官先生緩慢地顫著眼睫,睜開了那雙水紅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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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你在那個雙子大廈裡嗎?」柯南正在已經空無一人的會場裡試圖尋找那月哥留的其他線索,一接起友人的電話對面劈頭蓋臉就是這一句。
「我在,你怎麼知道?」柯南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