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著想,不然分了吧?”
“我……”蔣屹不想講話了。
服務員把砂鍋端上桌,囑咐客人小心燙,又微笑著退下去。
鶴叢給他盛湯,把湯勺放他手邊。
蔣屹胃裡空空,飯在跟前,反倒沒有之前那麼餓了。
鶴叢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膝蓋表面,然後放在鼻子下面聞。
“……你好色。”蔣屹看著他。
“我直男。”鶴叢也不想講話了,“布洛芬凝膠和雙氯芬酸鈉,繼續抹就行,少運動。”
“你不直,你都不談女朋友。”
“我拿什麼談啊?”鶴叢嘆氣,“除了白班就是夜班,週末還要加班,僅剩的時間都搭你身上了。說吧,這怎麼搞的?”
蔣屹有點不好意思,指了指自己的膝蓋,看著他:“這多久能恢復,下週我還要參加運動會。”
“下週不行,多養養。”鶴叢皺眉,“怎麼又讓你參加運動會?”
蔣屹也煩。
“一學期一次羽毛球比賽,一年一次教職工運動會。都讓我參加,就是因為我年輕。”
他本身氣質穩定又從容,不跳腳失態,也不倉促慌張,目前工作就是他最大的煩心事:“難帶的學生讓我託底,有外派任務,研學要求,一律也都是我去。下個月初還要去廣州講課,煩。”
鶴叢安撫道:“我記得,這學期不是沒給你安排幾節課嗎?”
“是不多,”蔣屹坐在帶靠背的椅子上,伸著腿,像個忘記裹布的木乃伊,“都是大課,早八兩節,晚八一節。好苦。”
鶴叢身為一個連週六日都不能正常歇班的醫生,不能理解這種令人羨慕的煩惱:“一個星期三節課還苦?”
“我還要帶大四畢業生呢,”蔣屹驚道,“哥哥,我不是閒人。”
鶴叢偏頭開始笑。
蔣屹撐著下頜看他笑,看了一會兒說:“我失戀了。”
鶴叢差點把喝進嘴裡的湯噴出來。
“那天杜宜安跟我外甥女一起來我家,張嘴跟我叫哥。”蔣屹回想之前,語氣有點悵然,“按照輩分這也不應該啊?如果是你,你誤不誤會?”
鶴叢不回答,他繼續說:“十八歲的陽光大男生,青春,開朗,純情,還會撒嬌。你動不動心?”
“我不動心。”鶴叢強調,“我是直男。”
“就是這句,他說他是直男,而且有小女朋友。”蔣屹袖口卷著,露出一截乾淨的手腕,食指點著桌子,“我以為他是貪圖我的美色,沒想到他就是單純的想蹭課。”
鶴叢張了張嘴,蔣屹打斷他:“而且,他哥就是個神經病。”
他抻著一條筆直的腿,半身不遂般往他那邊湊,給他講豪門秘辛:“杜家三個兄弟,老大跟杜宜安一個爹,老二單獨一個爹,現在老大當家,安排著給老二聯姻,鬧掰了,指不定以後也要給杜宜安聯姻。”
他學生時代一直在兩個國家之間奔波,有著國外的開放思想,也受國內的文明影響,難以理解道:“都什麼年代了,還包辦婚姻呢。”
“跟你有什麼關係,”鶴叢總算能插上話,“反正你跟杜宜安也成不了。”
蔣屹指指脖子,又指指膝蓋:“你說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