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饒。
“你別怕,只是想確認一下。”同住的宋華艱難開口,雖然他們都知道抓傷咬傷意味著什麼。
“這惡人還是我來做吧。”田艾珺也不好受,強撐著上前,用刀劃開了布料。
一道紅腫淤黑的傷口呈現在六人眼前,伴著絲絲異味。
“不可能!我不可能被感染,這是傷口發炎了,你們都知道喪屍有多髒,他們的指甲都帶菌,只要打支消炎針就好了!真的!”王月崩潰之下嚎啕大哭,雖然她早就有覺悟,自己不會跟著七人隊走到最後,卻沒想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好不容易從撤離城市逃出來,忍辱活到現在,剛在安全區過了幾天好日子,就被感染了,她不認,她不認這個命!
“蘇挽!蘇挽!你救救我吧!給我用藥,你不是有藥嗎,給我打一針!求求你了!”王月涕淚交加,聲嘶力竭地苦苦哀求著。
蘇挽忍住眼淚,朝王月笑了笑,“好,我給你打針。”她卸下揹包,從裡面舀出藥箱,舉著一塊白色紗布走過來,捂住王月的口鼻,柔聲安慰著,“乖,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等你醒來就會發現,這只是一場噩夢。”
王月嗚咽掙扎一會兒,慢慢合上了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睛。
蘇挽扯了扯嘴角,將那塊紗布扔進垃圾箱,“她這麼鬧,會引來喪屍。我們不能再失去其他人了。”
“蘇挽,”田艾珺眼圈紅紅的,“那咱們怎麼辦啊,真殺了她?”這要是別人還好說,都是一路逃過來的,誰能下的去手。
文崢抽出掛在包外的麻繩,給王月手腳捆了死扣,“售票廳已經安全了,先把她鎖在辦公室,明天這個時候我再回來。”
其他人都沒說話,卻也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起碼給王月留下一線生機。
文崢將窗戶鎖好,拉上窗簾,將王月放在沙發上,最後用鐵棍別上了辦公室大門。四人離開售票大廳的時候,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田艾珺突然覺得渾身冰冷,急需一個溫暖的懷抱證明什麼,她呆愣著,最後淚眼濛濛地看著倪松,猛地撲進懷裡。
“沒事了,沒事了。”倪松抱著妻子,輕輕哄著。
“王月的鐲子,”宋華乾澀的聲線穿透了空氣,“她的鐲子還沒換呢,她以為我不知道。其實她每天只吃一餐,除了大家聚餐那次,她從沒吃飽過。如果她肯吃飽飯,絕不會逃不開那一下,只剩最後兩個喪屍了啊……”她抬起頭看著蘇挽,“我猜她是想留給你用的……”
這句話像釘子一樣將蘇挽釘在原地,眼前變得一片模糊,嘴角也鹹的很,“是嗎,可我說過送給她了啊。你呢,明知道她捱餓,為什麼不管,不勸?說到底,你和我有什麼分別,把過錯推給別人自己就能好受點兒?”
“嗚……”田艾珺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連倪松都跟著紅了眼。
“你們都在幹什麼,活夠了嗎!”文崢低聲呵斥道:“在撤離區為了一個已經離開的同伴忽視自己的生命,有意義嗎!”
“是挺沒意思的。”蘇挽闔上眼,抹掉眼角的淚痕,率先向前走去。
“你們也不許脫隊,離開前不許再提這件事。”文崢冷冷看了宋華一眼,轉身追上蘇挽。
田艾珺看著不遠處的蘇挽和文崢,吸了吸鼻子,“咱們走吧,再不走就只能留下陪王月了。”
“恩。”倪松心疼地幫她擦乾臉上的淚水,“打起精神,咱們還有硬仗要打,一定要活著回去。”
“一起活著。”田艾珺挽住倪松的胳膊,使勁蹭了蹭,又朝跟在身後的宋華說道:“我知道你和王月關係最好,可這是末世,人連自己的命運都主宰不了,又怎麼挽救別人?蘇挽的做法,雖然在感情上讓你難以接受,卻是最直接有效的。她不光幫咱們躲避潛在危險,也讓王月不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