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飯的,還有閒下來的警員也都在這裡吃飯,來了吃,吃了走。霍陽是早早吃完了陪她們坐著,桑寧卻吃不下了,慢慢一小口一小口扒著——因為坐在她旁邊的牧文心連眼前的盒飯都沒有開啟,目光放空面色憔悴一動不動的坐著。
桑寧有心勸勸,卻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話——她剛剛可是在誣陷她哎!這以後還要怎麼相處?一個寢室裡住了半年,這是桑寧第一次感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牧文心。
牧文心只是木楞地坐著,低頭也不知看的什麼地方,好久才突然低聲說了一句:“都是因為你……是你害華助教的……”
桑寧終於徹底吃不下去了,連霍陽都忍不住開口,“牧文心,你不是魔怔了吧?跟小師妹有什麼關係啊?”
牧文心慢慢抬起眼,盯住桑寧,一字字咬著斬釘截鐵說:“一切都是你的錯,你不該出現在華助教身邊,所有的事都是你害的。”
她的目光那麼認真,好像一心一意心裡只有這個念頭。
發生在華助教身上一切一切不好的事,不管是什麼,都是桑寧的錯。
這目光認真得讓桑寧發寒,霍陽乾脆站起來拉起桑寧,“小師妹,吃完我們就出去吧。”
桑寧跟著霍陽出去待在走廊裡,沒多久也就被通知他們可以離開了。臨走時看一眼會議室,牧文心還以原來的姿勢呆呆坐著,連動都沒有動過。
真可怕。
桑寧在心裡暗暗想著,跟妖怪扯上關係,真是件讓人糾結的事。
牧文心本來是多精明得體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小師妹,你今天還上課嗎?還是回家?用不用我送你?”
“霍師兄你先走吧,我去看看華助教那邊的情況。”
看著桑寧一溜煙跑開,霍陽嘆,又是一個魔怔的。
可是果然如桑寧所擔憂的,他們都可以離開了,華助教卻依然不能走。
華助教所在的屋子外面有一個警員,屋裡還能看到兩個警員,這架勢怎麼看怎麼讓人不安。她不能進去,只能在門口張望。
華助教像是感應到她來,坐在椅子上轉過身,胳膊搭在椅背上,細目彎彎依然給她一個悠閒的笑容讓她安心。
桑寧的心一下子緊了緊,然後又鬆了,然後就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認識華助教很久,花痴了很久,卻從沒有這樣把心掛在他身上過。明明在屋裡的人是他,他卻這樣對她笑著給她安慰。
突然之間發覺,自己大概沒辦法忍受看不到華助教的日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花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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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樓的時候看到霍陽師兄還等在大門外,桑寧走過去,“霍師兄你還沒走啊?”
“你去哪裡,我送你。”
——是擔心她的安全嗎?霍師兄果然還是個好人的,只要不那麼多事揪住華助教不放就更好了。
只是桑寧想了想卻也很遲疑,華助教不在,她要一個人去華玉龍那裡嗎?始終會覺得在別人家裡不自在吧。如果有必要,她還是晚上再去好了。
“那麻煩師兄了,我先回宿舍好了。”
他們往宿舍樓走去,桑寧所住的宿舍樓比較偏,又是老式的建築,四周有許多多年的老樹枝葉茂密,遠遠看著心裡還真有點犯嘀咕。
他們都在看著遠處的宿舍樓,卻沒有人會去注意腳下——
桑寧腳下剛邁過下水道的雨水口,卻突然一聲咔嚓裂響,整個井蓋四分五裂,汙水噴薄中一隻乾枯腐壞的手猛地伸出來抓住她的腳,桑寧驚叫一聲被向下扯去,霍陽只能匆忙拉住她,卻眼見她一點點被扯進去——
桑寧的心砰砰亂跳著,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