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該還有的頭盔早已淹沒在迪特里沙漠的黃沙之下,箱底是一襲暗紅色的披風和一把在長期磨損下大量褪色的騎士長劍。
靜靜地將黑色騎士甲和披風穿戴完畢,“刷”地一聲拔出騎士劍,鋒利的劍刃似乎在迎接主人迴歸般在劍身上下來回泛著流動的光芒。
“以我之心……顯我輩之榮耀……以我之血……獻世人以光明……以我之劍……建百世之功勳!”
口中念著兩年以前那場見習騎士晉升典禮上的誓言,倫貝斯激動了,一甩身後的披風,朝房門大步走去。
一腳蹬開房門,一個士兵正拘謹地站在門前準備抬手敲門,突然看見上司出現,全身打了個冷戰,特別是當眼前的偶像居然脫下華麗的隊長鎧甲穿著一套亮黑色的騎士甲的時候,士兵預感到有事情要發生了。
“隊長……您要走?”
“這不應該是你關心的事情!”
騎士目光冷峻,口氣還是以前的樣子,不過心裡早已澎湃。
“那……我們怎麼辦?”
衛隊裡出身貧寒計程車兵們一直把倫貝斯當成自己的精神支柱和偶像,如今這個支柱經過一場奇特的夜戰後就發生了這樣的變化,不得不讓年輕的小兵惶恐起來。
“夏斯林,我已經耽誤了兩年的時間,我應該去了結一些事情了,誰也不能阻止我!”
騎士態度緩和了很多,更難得的是語氣中居然有了一絲暖意。
“那……請帶我走吧!”
叫夏斯林計程車兵略現稚氣的臉上充滿了狂熱般的嚮往神色,似乎早在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隊長,弟兄們早就厭倦了那個亨利舍爾男爵,剋扣薪餉不說,還儘讓大家幹些不願意做的事情,請一定帶我們走!”
騎士皺了皺眉頭,他可不想帶著一大隊計程車兵去西穆鎮找雷恩和莎麗,尤其是對方現在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前些日子暗殺新皇帝的殺手,再加上並不每個士兵都是真心擁戴自己,萬一有什麼意外,自己的計劃肯定會受影響。
“算了,我一個人漂泊慣了,你們不適合這樣,如果待不下去的話,還是都回家種地去吧。”
騎士拍了拍部下瘦弱的肩膀,一轉身走出了房間。
天色還未完全明亮,別墅前院道路兩旁的油燈依然點著。
走過溼漉漉的草坪,不時地還能看見淤積在草叢中的血水,別墅大門遠方是幾堆還未完全熄滅的高大篝火,灰色的濃煙從篝火堆上冒出,一陣陣焦臭氣隨著風鑽入鼻腔。
那是焚燒戰死士兵屍體遺留下。
“隊長!”“隊長!”
一個個正在別墅大門附近巡邏或處理戰場計程車兵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慢慢沿著通望大門的道路兩邊靠攏,注視著一身黑色騎士鎧甲的上司,眼中都充滿了崇拜和意外中的不安。
從士兵們詫異的眼神中穿過,倫貝斯幾乎不敢睜開眼睛了,身後傳來知道自己將要出走訊息計程車兵們的嘆息和抽泣聲。
更多計程車兵被這個訊息從被窩裡趕了出來,衣衫不整的跑到大門外試圖堵住隊長。
“隊長!請一定帶我們走!”
周圍好幾十個士兵激動地說著。
騎士緩緩地回頭環視了一下自己的部下,說道:“估計昨天你們也偷偷看到了,我放了男爵的敵人,更重要的是,我還殺了帝國的禁衛魔法師,已經淪為帝國新的通緝犯,跟著我就不怕死嗎?”
這句話在士兵中引起一陣騷動,剛才還群情激昂的人們已經有部分露出了畏懼的神色,他們沒想到在別墅後院草坪上的屍體殘骸居然是帝國皇家禁衛軍成員,殺了他們等於是造反,如果跟著倫貝斯走肯定脫不了干係。
騎士並沒在意這些表情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