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春花,側目嬌粉,滿目豔色,才不負大好春光啊。
想前這些日子安排姬妾給王爺侍寢,自己精挑細選的佳人,王爺都無一滿意,不但未能幫他紓解了慾火,反還惹他大動肝火。
正好藉此番王爺出遊,再好生探詢一下受了三年饑荒的鐵漢子,滋生出了怎樣古怪的趣味……
漢王聞言後,捧了榻旁半杯烈酒入口,意味深長的看了那老不正經的一眼,幽幽道“有你陪就夠了!”
平公公剎時一個踉蹌,哀嘆三年的素寡是將一個鐵血的男兒打磨出了怎樣剛硬雄偉的體格,才有了這般鹽重的口味啊。卻又不覺老淚縱橫,不妄自己全心全意伺候王爺長大,老平於他心中果是與眾不同的,便是抹著老淚歡快的要去張羅飲食。
可剛踏出門檻,卻又被漢王叫住,見他望著屋外夜色,看似雲淡風輕的道“本王明日想嚐嚐醉滿居的玉梨香酥餅,常香樓的脆子芝麻酥,玉福閣的馬蹄小卷……一併帶上!”
老平一愣,王爺從小長於軍中,沒受過嬌慣,從小到大對飲食便是沒有半點要求,這怎忽的喜好起這些個精緻的小食來。
可王爺有胃口那就是可喜之事啊,忙笑道“如今大半夜,這些食店都打了烊,待明兒五更,老奴就令人去置辦了新鮮熱乎的!”……
漢王輕點點頭,這才躺下闔目,可卻仍是輾轉難眠,索性起身又倒了幾杯烈酒下喉,恨恨的想著至從沾上那斷袖,真是沒有一日安生……
熬到天色大明,竟是雨停,倒也有了幾分可賞的春光……
平公公拎著大早備好的清酒糕點,喜孜孜的隨漢王出府,瞥自家主子今日頭戴薄紗冠,穿了身濃青的大袖廣袍,掩了些許武將的戾氣,多了幾分沉穩雅逸的倜儻風流,跟著這樣氣宇軒昂的主子出門,都覺老臉有光,甚是容華……
“王爺啊,你這是要出去踏春啊……王爺,也帶上我,行不?”
姜樺啃著剛從廚房拈出的半生牛肉,大圓眼兒卻是清亮眨巴,吧咂著嘴,說得還有幾分可憐兮兮。見王爺點了頭,頓又換了一臉喜笑顏開,還仗義的替平公公拎了那不輕的食盒。
平公公白那小子一眼,這沒規沒矩的小跟屁蟲沒有尊卑,粗野成了習慣,之前自主作張將韋小姐攆回韋府惹下多大的麻煩啊。可王爺偏就欣賞他驍勇耿直,毫不責怪。只是這不解風雅的小跟屁蟲別擾了王爺好不容易生出的遊玩雅性才好,便是叮囑他守些規矩,切莫生事……
小跟屁蟲至從受了那場牢獄之災,倒也是收斂了兩分,聽老平這番語重心腸自然也是將頭點得如同搗蒜,抬眼間自家那高大偉岸的主子卻已是走出了百丈之遠,忙是蹦躂著跟了上去。
姜樺自然早已習慣了王爺習武之人,健步如飛。可難為了平公公一路小跑揮灑汗水也難跟上,這個風一般的速度,風一般的男兒,哪是踏春賞花,明明就是行軍打仗啊,老骨頭就快散了架。
小跟屁蟲倒是細心了一回,倒過頭來將平公公一把老骨頭拎起放到背上,道“老胳膊老腿的,散了架可怎麼拼得齊啊?我揹你!”
這倒叫平公公貼貼實實的感動了一回,不妄自己每日交待廚子燉那半生的牛肉給這臭小子解饞塞牙,還很有幾分孝心……
一老一少追隨主子穿街過巷的一路小跑,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是出了東門。
姜樺驚見這往年靜寂荒僻的東郊月華山下如今竟是遊人如織,攤點密集,貨物琳琅。吆喝叫賣此起彼伏,好不熱鬧,連聲驚歎道“我們離了都城三年,這都成集市了啊?”
此話一出,平公公這才想起什麼,暗叫了聲“不好”,急急從小跟屁蟲背上跳下,湊到漢王跟前,抹著汗訕訕道“王爺,這城東太吵,要不去城南吧?”
小跟屁蟲卻是興奮的東瞅西看,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