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等友好的中國人明白,那是100美元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蘇城站在車邊,感慨了一聲:導遊的美好時代啊,這麼快就到了。
100美元放在黑市,能換800元人民幣了,是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或者說,是農民家庭兩三年的現金收入,在農村做彩禮都是綽綽有餘了。
但是,納斯爾只是隨手遞出的小費,就有100美元。他也許想遞一個10美元或者5美元的出來,或者他根本無所謂,就像很多到中國旅遊的外國人一樣,他們大方的出手,訓練了中國的第一代導遊,不斷的催長著後代導遊的期望值。
然而,能用一個月收入買一套房的導遊,只生存在於這個時代,尤其是人民幣升值以後,冤大頭就越來越少了。
蘇城向幸運兒揮揮手,直奔市區。
納斯爾等四個人,一手一瓶威士忌,一手一瓶二鍋頭,已經喝開了。
半途中,就已宣告痴醉。
納斯爾喃喃的舉著酒杯,說:“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快車裡喝酒,不停的喝酒,要比汽車喝的多才舒服。呃,我明天要去長城,你們去長城都喝什麼酒?我在希臘的時候,喝的是齊普羅酒,非常棒的烈性酒……”
王洲看著這幾個酒鬼,考慮到自己是他們的導遊,不由一陣頭大的問:“他們不是不能喝酒嗎?”
“你不要主動給他們買酒,但是,他們要喝酒,你也不要阻止,爭取建立一定的關係,咱們以後和沙特國家石油公司打交道的時候多著呢。”蘇城說著,想起了納斯爾甩錢的姿態,又給王洲安排了兩個人,道:“你們互相監督,不允許收取小費,明白嗎?”
“放心。”王洲不知道阿拉伯人在國外旅遊的大方程度,昂著脖子保證。
蘇城放心了一些。這些傢伙的豪富狀態,能廢掉一個又一個有本事的人。80年代末的中國人,正是思潮湧動的時候,沒幾個能經得起不斷撲面而來的100美元的考驗。
納斯爾等人住進了北京國際酒店。蘇城將他們安頓好,剛走到大堂,就碰到了一票年輕而驕傲的幹部。
蘇城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候海青,蘇東元在國務院工作的準女婿。和他一起的,還有笑容滿面的蘇刑。
瞅到蘇城的一瞬間,蘇刑的笑容收斂了。但是,他很快又露出了笑容。而且伸出了一個指頭。
蘇城暗歎了一口氣,站在那裡,等著他們走過來。
他其實不想理這個便宜兄弟,可他也不會看見蘇刑躲著走。
蘇刑是個敏感而危險的衙內。到了這個地步,蘇城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無非是蘇家一系的政治和經濟資源。以蘇刑的年齡,他要再過10年。才能大量的用到這些資源。但是,按部就班在仕途升職的蘇刑,到時候恐怕很難和蘇城對話了。
因此。蘇刑才會處心積慮的打壓蘇城,他必須保證自己能獲得最多的資源,最好是唯一的資源。
蘇城無論願意不願意。都要承受他的挑戰。
蘇刑依舊豎著他那一根手指,快步走到蘇城面前,尖刺的道:“聽說你想收購津石總廠?能的你啊,副部級的企業,要是讓你收購了,豈不是和副部長一樣了?”
在杜利軍貸款1億元以前,蘇刑就不會這樣說了,現在,他卻想讓蘇城含著這塊雞肋。
津石總廠貸出了1億元,合併後的公司是要償還的。而這筆錢的去向估計會很成疑惑,杜利軍要是全部購買了用不上的機械裝置,或者車輛等不動產,蘇城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對於一家近乎資不抵債的工廠來說,津石總廠的價值縮水了不止1億元。也許是一反一正的兩億元。即使有瑟坦油田,蘇城也很難承受這樣規模的資金壓力。天然氣的包銷合同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