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丫頭太刁蠻,兩位想笑就笑吧。”場面話說完,溫晚瞥見兩人強忍笑意的痛苦,無奈掩面,幾近哀呼。
“哈……”出道以來,以森寒冷傲出名的蘇夢枕蘇公子,頭一回笑的如此痛快淋漓。
無情也不好意思的轉過頭,肩頭抖動,生壓著不讓笑聲太過放肆。
這是他們見到的溫晚。
什麼洛陽王,老字號溫家頂尖高手溫晚的名頭光環都瞬間被拋到天外,他們看到的,是低聲下氣逗女兒的老父溫晚。
說笑歸說笑,一盞茶後,言歸正傳。
溫晚讓丫鬟帶走了溫柔,拈著清須,悠悠開口:“蘇公子在京城主掌金風細雨樓,可做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成少捕頭辦案一年多來,更是威名日盛,不知是什麼風,將兩位從京師吹到這小小洛陽來了?”
洛陽正是溫晚的天下。若要在這裡做什麼,理所應當過問一下他的意思。
雖然溫晚的愛女溫柔也是紅袖神尼的‘高徒’,與蘇夢枕應該更親近些,但事實上世人都知道,溫晚與雷損也有‘交情’。
不過世交歸世交,知交歸知交,在溫晚的交往理念來看,壓根就是毫不衝突的。
蘇夢枕微微沉吟,看向無情。
溫晚看在眼裡,便知這兩人結伴而行,要去哪裡,要做什麼,多半還得看無情的意思如何。
無情倒是痛快,“溫大人,你知道雷損?”
溫晚微笑點頭:“不止認識,還有點交情。”
他在蘇夢枕面前,在自己女兒的同門師兄面前,也不否認這‘一點’交情。
他看的出,這年輕的樓主絕不會介意。
蘇夢枕當然不介意,語氣還相當的讚許:“溫大人交了個好朋友。雷損也交了個好朋友。”
溫晚聽的出話裡小小的奉承,受用的接了下來:“朋友當然要挑好的來交。”
“不錯。”無情贊同:“雷損出事,溫大人想必也是知道的了?”
溫晚這才有些愕然:“莫不是說他出家遇刺麼?”
“便是。”無情道:“奉命查這案子的,就是區區在下。”
溫晚道:“我聽說過,但未全信。”
他說的是實話。憐鏡法師住持,雷損坐鎮,若說出了事,沒有親眼見到的誰都不會信。
“不過,既然少捕頭這樣說……那個傳聞,或許是真的……”溫晚沉吟片刻,示意無情先說下去。
“在下與蘇樓主恰好同行,他便協助一同調查。追查中偶遇一起殺人越貨的血案,兇手作案後一路逃到了洛陽,急切中來不及報官,便伸手管了此事。一路追到洛陽,方結了案,正打算返京的。”無情說的很詳細,也明白著告訴這洛陽王,我來洛陽沒別的事,更沒意思給你添什麼亂。
溫晚聽出他的意思,哈哈一笑:“那麼,兩位就不要急著走了。”
明知無情重案在身要迅速查明,卻還出聲挽留,蘇無二人一起剔眉,不解的問了:“為何?”
溫晚道:“昨天傍晚,有人告訴我說,城裡來了一個表演雜耍的班子,裡面有個漢子行貌與雷損頗為相似,我還不信,沒放在心上。”
“有人?是誰說的?”
“朋友。”
溫晚說到這裡,拈鬚,微笑,不語。
溫晚有許多朋友。他在官場中仍握有相當實權。他在武林中也有相當聲望。洛陽溫氏的‘家底’,還算‘厚實’。有‘權’、有‘勢’、有‘家底’,還怕沒有‘朋友’嗎?
無情的眼睛亮了起來:“大人的意思是?”
“這或許是條重要的線索。既然兩位來了……似乎也就不用溫某人多事了。”
這句話的風格,怎麼跟某個人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