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有點慘白。
“李桓，你看姐像不像一隻鬼。”雲裳似笑非笑的說道，語氣有點幽冷。
“這玩笑很有意思？”李桓搖搖頭，“看你的確是只鬼，鬼頭鬼腦鬼心眼。”
雲裳打了一個哈欠，舔舔鮮紅的嘴唇，“警官，我坦白從寬。其實…”
她清稚的身子伸個懶腰，黑寶石一般的眸子定定看著李桓，“其實姐早就死了。姐是一隻鬼。”
“穿越的時候，你成功了。我卻是失敗了。”
“你是真正重生，我沒有，我是鬼上身啊。”
“該死的尹志平，居然看透了姐的底細。”
“每到晚上，我就會變成一具屍體。可別人都以為我在睡覺。”
“現在春寒料峭，還不算什麼。我最怕夏天，夏天一到，我怕自己的屍臭味，再也無法掩飾。”
“你細品，細思極恐。”
李桓從包袱裡取出一顆紅棗，慢條斯理的吃起來，直到吐出棗核，這才一本正經的說道：
“的確細思極恐。那你真是一隻鬼了，我信。”
“屍臭味的確是個麻煩，又沒有冰櫃，只能多用鹽。”
“我可不可以求你幫個忙，這個忙，只有你能幫。”
雲裳神色一呆，語氣有點不善，“什麼忙？你說說看。”
李桓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壓低聲音道：“這是我寫給我爹的信，也是祭文。他叫李奕，應該在九泉之下的某個地方，但說不準。”
“請你幫我把這封信轉交給他。畢竟那地方，我去不了。”
雲裳咬牙，冷冷說道：“你怎麼不燒了？這不是你多年的儀式習慣麼？一個人的宗教啊。”
“簡單。”李桓抖抖信，“燒掉…其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收到。有一隻鬼能當信使，當然最靠譜。”
“媽蛋。”雲裳捏著粉拳，“你真以為姐是一隻鬼？姐說自己是仙女，你也信麼？”
李桓搖搖頭，兩手一攤，“是你先開玩笑，可你又玩不起。”
雲裳冷哼一聲，懶得再搭理李桓。她伸手探入包袱，取出一把紅棗。
如今能有紅棗打打牙祭，已然不錯了。
忽然馬車猛地一晃，雲裳“啊呀”一聲，直往李桓身上撞過來。
一個綿軟稚嫩的身軀，香噴噴的撞入李桓懷裡。李桓畢竟身手不凡，雙手一抄，就穩當當的接住雲裳的身子。
就這一次接觸，李桓便已得知，她已經初具規模了，不再是那種硌人的小丫頭。
“放開…”雲裳掙扎著推開李桓，卻見李桓驀然目光冷厲，猛地將她拉入懷中！
“你幹什麼！”雲裳剛要發怒，耳邊就“嗤”的一聲，勁風颯然，一支羽箭擦過，釘在馬車內壁上。
“鐸！”
那白色的箭羽，兀自“嗡嗡”顫抖不已。
好險！
雲裳腿一軟，差點癱在李桓懷裡。
“有強人！”車外的李孝真一聲暴喝。
緊接著就是朴刀出鞘的聲音，弓弦的破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