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詢話落,人群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爆發出熱烈的歡呼。
“大人英明”的聲音此起彼伏!
李詢神色嚴峻對身邊的黎明說道,“看見沒有,這就叫民心,這種無形的東西想抓到很難,但是想摧毀它卻很容易!”
黎明似懂非懂,不過還是說道,“屬下雖然不太懂這些,但還是知道,誰對老百姓好,誰就是好官!”
“當年在涼州老家,一個縣裡丈量土地的小官把邊角的幾分地沒有算進去,就因為這個少交了一點糧食,被我爹唸叨了一輩子!”
李詢扭頭看看黎明,笑道,“你說的對,誰對百姓好誰就是好官!”
“可是你看看,大多數人連朝廷的規律都不能遵守,還要求他們對百姓好?”
難啊…
李詢看向跪著的幾人,指著轉運司和稅官神色不善道,“先把他們兩個壓下去看管起來!”
然後緩緩看向王五郎,厲聲道,“站起來,像個軍人的樣子,天雄軍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王五郎羞愧的站起身,低著頭不說話!
李詢對黎明使了個眼色,黎明隨即帶著幾名侍衛開始疏散百姓。
見此事已有定論,大家也就逐漸散去。
李詢起身來到屋內,看向身後的王五郎。
“你也是定西營出來的,這幾年南征北戰,多少次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才爬到今天的位置!”
“這才多久,就自甘墮落了?就忘了天雄軍的宗旨了,就忘了死去的同袍了?”
李詢一句句的拷問,讓王五郎越發的臉紅。
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他確實如李詢所說,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手上的人頭沒有十個也有七八個。
抬起頭,這個雄壯的漢子用蚊子一般的聲音說道,“大帥,屬下給天雄軍丟臉了,愧對大帥,愧對死去的兄弟!”
“不!”李詢打斷他,“你愧對的是你自己,是當年那個戰場拼殺的漢子!”
“我們從定西營走來,一步步從小變大,天雄軍從來都是與異國廝殺。我們為的是什麼,是保護身後的百姓,是扞衛國家的尊嚴!”
“我們為何能戰無不勝,是因為每一個將士都有保家衛國血染沙場的信念,但從現在的你身上我看不到了。你說,你對得起當初的自己嗎?”
撲通一聲,王五郎跪下,聲淚俱下道,“屬下該死!”
李詢皺眉,冷聲道,“你的膝蓋這麼不值錢了,天雄軍可沒有隨便下跪的軍規!”
“我不要你死,從現在起你不再是若羌城巡防營統領,滾回定西營,從一個小兵做起。看看能不能找回當初的自己!”
“謝大帥!”王五郎重重磕了一個頭。
“不過嘛!”李詢緩緩道。
“你要先給我講講是如何被收買的,天雄軍出來的人,我可不相信轉運司的人能輕易把你拿下!”
王五郎站起身,臉色有些發紅,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
李詢語氣不再嚴厲,平靜道,“你如實說就行,我既然說了讓你回定西營就不會改變!”
王五郎沉默一陣,理了一下思緒。
“大帥說得對,開始轉運司的人拿著他們的公文來找我,說要增加城門稅,希望巡防營給予配合,我並沒有答應。”
“雖然這些人帶了不少財物,但我也是知道的,咱們安西並沒有這條規律,立馬就猜到了他們的企圖,當時就拒絕了。”
“那你為何後來又幫他們了?”李詢開口道。
王五郎嘆了口氣說道,“因為他們又換了方式,也換了人!”
“什麼人?”李詢來了興趣,趕緊問道。
王五郎一邊回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