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牢,李詢第一次感到空氣如此好聞。
深呼吸了幾口,李詢對崔乾佑和雲陽二人說道:
“這裡面的人轉移出來後,把吐蕃戰俘都送到這裡。”
“諾!”
看到褚三思似乎在思考什麼,李詢問道:
“我的大軍師,你有什麼心事嗎?”
褚三思搖了搖頭,“心事沒有,不過有些想法,還需要你們決定。”
“哦,你又有什麼主意?”
李詢現在感覺把褚三思帶到身邊實在太明智了,不僅軍中一應事物安排的井井有條,就連戰事上也可以提出獨到見解。
褚三思指著大牢說道,“我在想這次我們損失頗大,兵員補充是個難題,總不能光指望著內地,那要等到何時?而這裡有現成的。”
“一旦這些人身體恢復,可是幾千個青壯男子,更別說他們對吐蕃人的仇恨可是刻骨銘心的。”
雲陽也點頭附和,“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餓的,只要食物跟得上,很快就能恢復。”
這次雲陽的瀚海營損失頗大,僅僅戰死就接近兩千人,他最急於補充兵力。
而且西域漢人因為環境原因,民風更是彪悍,可以說是天然的優質兵員。
“嗯,可以考慮,不過一是要看他們自己的意願,二是一定選拔要嚴格,我天雄軍寧缺毋濫。”李詢思考了一下,也同意了這個想法。
不過李詢並不像其他人對這件事看待的那麼簡單。
他囑咐道,“雖然這裡面的人可以用,但是有些事情我們要注意。”
眾人有些疑惑,這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李詢嘆了口氣,“你們也都看到了,這裡面的人其實分為兩類。”
“一類是對吐蕃人恨得咬牙切齒,這些人有機會的話一定會響應參軍的,但是這種仇恨在戰場上極有可能帶來負面影響。”
“比如,不聽軍令,衝動冒進。”
“將軍言之有理!”褚三思點頭說道,“人內心的恨往往會左右他的行動。”
“所以,對於這類人我們可以接納,但是在訓練中一定要嚴格灌輸令行禁止的理念,進了天雄軍他們就必須跟以前分割,只能做一個純粹的軍人。”
“那另一種呢?”
“另一種更難辦!”李詢搖了搖頭。
“他們就是那些被吐蕃人折磨的下破了膽,內心深處都是恐懼,可能平時看不出來,但是一面對吐蕃人,尿褲子都有可能。”
“這就像如果我們小時候被狗咬過,哪怕長大後體壯如牛,但是見了狗依然會選擇繞路。”
“我說的第一種人,我們可以用嚴格的訓練和軍紀改變,但是第二種人卻要想想如何從內心消除他們的恐懼。”
“否則的話,真的在戰場上出現逃兵那可是要影響軍心的。”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他們都是練兵的好手,當然對李詢的話一點就透。
一個正常人想要訓練成一個合格的戰士,都需要長時間的嚴格訓練,更別說這些特殊人群。
“大家都好好想想辦法,這件事不是小事。”說完李詢就要回去。
“將軍留步!”還沒等李詢邁開腳,就被崔乾佑叫住。
與雲陽對視一眼,崔乾佑笑道,“看了不好的,下面要帶將軍看看好事了。”
李詢疑惑,這裡還有什麼好事情?
崔乾佑一指旁邊的一棟房子說道,“這邊,西州吐蕃人的倉庫。”
聽到倉庫二字,李詢馬上來了興趣,既然是倉庫必然有物資儲備,這可是天雄軍最需要的東西。
在崔乾佑帶領下,李進入西州倉庫,映入眼簾的並不是雜亂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