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臨近,而李詢在幽州並無什麼朋友。
除了家人,唯一值得他一見的就是崔乾佑了。
所以跟李牧談話後的第二天,李詢就前往城外的幽州軍營,打算跟崔乾佑好好告個別。
軍營離幽州城不遠,還沒等李詢靠近,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操練聲。
幽州軍新建,想必正在加緊訓練成軍。
路上李詢心想,“崔乾佑作為大戰活下來的老兵,這次肯定是升官發財,今天肯定要狠狠宰他一頓。”
根據之前的資訊,崔乾佑現在是校尉,手底下有750人,在軍營裡也算不大不小的官了。
他這個級別每個月都會有兩到三天的假,所以李詢直接找了過來。
誰知到了軍營門口,當他開口詢問崔乾佑校尉時,衛兵的臉色有些尷尬難言,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說崔校尉在忙,讓他先回去,也不進去通報。
李詢有些奇怪,但是軍營重地,他也不敢隨便硬闖。
想了想辦法,他就在軍營不遠處等著。
當有一輛軍中採購菜品的馬車出來時,他上前叫住趕車的老兵,從袖口中拿出一塊碎銀子塞在了老兵手裡。
軍中幹趕車運貨的人,一般都是一些體弱年老的老兵,平日裡就算軍餉也沒幾個子。
見李詢出手這麼大方,老兵也就直接讓李詢上車,有事一邊走一邊聊。
路上李詢也十分客氣,先與老兵扯了會閒話,然後就直接丟擲了問題,“老哥,今日我來軍中找我的朋友,可是衛兵聽見後面有難死,也不去通報,搞得我十分苦惱。”
“小兄弟你的朋友是誰,看看我認識不,我雖然沒什麼地位,但是資歷老,認識的人多。”老兵自誇起來。
“我朋友叫崔乾佑,是軍中校尉。”
“啊,你要找崔校尉,怪不得沒人給你通報,你還不知道吧?”
“不知道什麼?崔校尉出了什麼事嗎?”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說是崔校尉以下犯上衝撞了營裡的副將張將軍。”老兵說出了李詢找不到崔乾佑的原因。
“然後呢,他現在怎樣?”李詢有些擔心崔乾佑。
“本來張將軍是要把他軍法處置,可是崔校尉平時為人好、照顧屬下,很多人為他求情,就改成了打二十軍棍,然後示眾三日。現在估計還綁在軍中的架子上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老兵將崔乾佑的情況敘述了出來。
聽到這裡,李詢明白崔乾佑可能面對生死危機了。也不再多言,再次朝軍營跑去,不管怎樣他一定要救崔乾佑。
剛到軍營門口,他就看到一個人赤裸上身的軍漢被人扔了出來,躺在地上一時不能起身。
扔他出來的軍兵還在嘲笑道,“你不是狂嗎,還不是被張將軍收拾成一條爛狗”
定睛一看,躺在地上的不是崔乾佑是誰。
“崔大哥,你怎麼樣,怎麼會這樣。”李詢上前扶起崔乾佑,急切的關心起來。
“兄弟啊!讓你看笑話了。”崔乾佑聲音微弱,慘然一笑。
李詢暫時也顧不得那麼多,扛起崔乾佑就往城裡走。
傍晚,崔乾佑躺在客棧的床上,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最主要的是被示眾三日,身體十分虛弱。
吃了一些流食的崔乾佑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掙扎的坐了起來靠在床邊,慘然開口道,“兄弟你又救了我一次,不然為兄就要死在營門口了。”
“崔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和軍中副將衝突。”
聽到李詢的詢問,崔乾佑長嘆道,“幽州軍果然不是我久留之地啊。”
“本以為這次因功提拔為校尉,終於走上正軌,誰知想在軍中立足憑的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