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妄淡聲:「恭喜。」
溫笙:「你……」
好難過啊。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好難過啊,心臟悶的喘不過氣來,又酸又痛。
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抬起高昂的頭顱,像是要為自己找回場子一般說氣話:「是我要跟殿下解除的婚約,殿下的臉毀了容,又失去了神力,是你配不上我的。」
其實話說出口時,她就後悔了。
但是定目看向少年時,對上的卻是陸星妄出奇平靜的雙眸,少年淡漠點頭,啟唇:「祝溫小姐前程似錦。」
「唰」的一下子,溫笙的眼淚從兩頰落下。
不被愛的感覺,贏了也好似是逃兵。
在這一刻,她知道,她的青春正式宣告結束,以後她與三殿下,就是兩路人了。
……
簡家的庭院
簡昧在小藥房踩著扶梯給李嬸嬸抓藥,正在上躥下跳的找一味草藥時,外面的院門系的風鈴響了,簡昧透過窗戶朝外面瞅了瞅,看到了一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那不是……他哥嗎?
門口,背著行李包的黑髮少年走進來,在樹藤下喝水。
簡昧小跑下樓梯,有些雀躍的喊:「哥!」
喝水的人身子一僵,扭過頭朝藥房飛奔來的身影看過去,臉色漸漸變的嚴肅起來,在簡昧即將靠近時,簡昌佳差點被水嗆著。
簡昧走近時,對上的的就是自家哥哥不敢置信的目光:「你怎麼在這?」
「爸爸送我來的。」
「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怎麼沒說?」簡昌佳臉色一變,不知道想到什麼,竟是更惡寒了,低咒了一聲,他就要給簡父回撥過去。
簡昧有些不知所措:「哥……」
簡昌佳徹底轉過身來的時候,就能完全的看到少年頸脖處那有些明顯的疤痕,與被父母當白瓷娃娃養著的簡昧不同,作為哥哥的簡昌佳就沒那麼幸運,在父母帶簡昧在醫院治療時,獨自與保姆在家的簡佳昌不甚從樓梯滾落,從此就留下了疤,從下巴蔓延到鎖骨,很很大一片暗灰色的痕跡,蔓延密佈的模樣像是枯枝般可怖。
簡昌佳拿著手機打電話,一邊瞪弟弟一眼:「真煩,別跟過來!」
簡昧連忙頓住腳步,距離哥哥還有幾步之遙,小心翼翼的站著。
不遠處的簡昌佳在跟簡父打電話,似乎還有著些爭吵,大概的意思就是為什麼沒有提前告訴他弟弟也在,讓他怎麼回去之類的話。
庭院裡,簡昧蹲在在水井邊洗蔬菜。
簡昌佳大步走回藤架處要拿自己的行禮,轉過身還沒走呢,就差點撞上簡昧,他一頓,開口責備:「你在我後面幹嘛?」
簡昧被撞到了鼻子,他低頭捂了捂發紅的鼻子,然後把黃瓜舉起來:「哥哥吃水果嗎?」
「……」
簡昌佳沒拿黃瓜,而是放下行禮彎了腰,遲疑的問:「撞到哪了?」
簡昧抬起頭,滴溜圓的眼睛和他滿打滿的對上,因為距離的問題,他能很清晰的看著哥哥,目光落在那分外顯眼的可怖疤痕處,停頓了片刻。
簡昌佳眸子一暗,別過臉不讓他看:「撞到也是你活該,誰讓你走路不長眼。」
簡昧拿著小黃瓜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面,軟聲:「哥餓了嗎,李嬸給的黃瓜可甜,廚房裡應該也有吃的,我去給你拿好不好。」
簡昌佳煩得很:「吃個屁,我走了。」
一大一小正在這糾纏時,客廳原本在午睡的老爺子下樓了,到底薑還是老的辣,沒幾句就把暴躁老哥制服的服服帖帖。
簡昌佳是不走了,但他補了一句:「反正我不跟簡昧住一個屋。」
簡昧站在小板凳旁邊,有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