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齡女青年了。
但若雍正真有這個旨意,她倒是不介意這種毫無負擔的等待……南喬眨動了一下眼睛。
“但太皇太后的身體聽說也很差了……先帝去世,對她打擊很大……”芊芊撇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有些煩躁地道:“喬喬,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你一向都比我有主意的,也許並不需要我說什麼……”
“不,芊芊,謝謝你。”南喬打斷她的話,將頭靠在她肩上,如囈語一般:“這段日子於我來說,真的很難,很難……”
就像是被放在罐頭中後被抽乾空氣的魚,四周都是無比的空虛,卻又彷彿被大力擠壓著,不能呼吸。
……
就在康熙的喪儀完成,雍正尚未舉行登基大典的幾日空隙中,南喬收到了李言從前線寄回的信——
“喬喬……讓我想,你此時定是很不好了?”
南喬彷彿一下子看到了李言深深的目光,有擔憂,有心疼,有……理解,淚水一下子迷濛了雙眼。
這些日子,她努力平靜,努力振作……無論是寶柱的喟嘆,陳氏的憂慮,南英和芊芊的勸解,還是小喬霏可愛的樣子,都不能讓她真的放下——他們只知道她難過,卻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難過。
只有李言,才知道她傷心、她悲痛、她無措、她惶恐,不僅僅是因為那位故去的老人,他給她格格這樣尊崇的地位、賜給她難以計算的珠寶、對她的“聖眷”。
“姑姑!姑姑!”
懷中的小喬霏張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南喬的眼,拍手道:“水!水!”
“霏霏乖……去找你額娘玩,啊?”南喬飛快地將眼淚拭去,露出一個疼愛的笑容,在小喬霏的臉上叭了一下,將她遞給了含珠抱走。
最近很長一段時間裡,陳氏和晴蘭總是藉口將小喬霏送給南喬看管,希望她天真可愛的笑臉能夠開解些南喬的悶悶不樂……小喬霏十分惹人疼愛,倒是的確讓南喬分神不少。
目送著小喬霏遠去,梅蘭妮再次往下看。
“喬喬,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只因為我們一樣。所以,我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你開懷——康熙提前逝世,我們誰都不曾預料過。當訊息傳到這邊陲時,我很長很長時間內,都以為那是謠言……
“那位老人,於我不過是一個君王,並無多少交集。而於你,卻是……所以我不知道該如何勸解,於是不勸。
“……軍人們高原反應很嚴重,抵達西藏之後,整整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勉強調整過來,有了些戰鬥力。那一個月中,真是提心吊膽的。我常常控制不住在想,若是來一支千人隊,豈不是要將我們這些頭疼噁心腳軟乏力的將士們滅個乾淨?好在,這種噩夢並沒有真的發生……但人生路不熟的,仗打的依然不順利……
“……恩,最後,喬喬,你一定要相信,我們會有一個幸福美好的未來。我愛你。李言。”
看一遍,再看一遍。
就如李言最前面的話——他能理解她,所以不勸。之後的文字,都是對邊陲軍營生活的描述,並無其他。這反而讓她覺得安慰。
南喬起身,讓丫鬟退走,關嚴了門窗,窩在沙發上,抱著一個抱枕,盡情地流下淚來。
就算康熙這些人不再是歷史書上的一個名字,但愧疚已經存在,遺憾已經釀成……她有理由悲傷,卻不能無用地一直悲傷下去……
開啟門,南喬平靜地吩咐月桂道:“給我打點水來,我要梳洗。”
哭過的眼睛有一點兒腫,南喬伸手觸碰了一下,有一點兒痛。
“弄個冰袋吧?”南喬對著鏡子,看著鏡子裡她身後的月桂,無奈地微笑道。
月桂立即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南喬轉